忠听了也不由心头一定。
须臾,关上忽有人急赶过来,扯声就喝:“可是韩!!”
那人喝响戛然而止,却是因为看到了关下那队轻骑后头某两人投来的眼色。这喝话的人,正是刘延庆。而韩邓两人,等的就是他。
刘延庆眼里瞳孔刹地放大,然后故意装着清咳几声,正见四周不少军士望了过来,遂走向身前一人,问是那部人马,来为何事。那人遂如实回答。刘延庆故作变色,又问候了多久,听答后便是急冲冲地望敌楼赶去,走时在一处插旗地方,暗施力劲,旌旗赫然断裂,忽地坠落关下。关上士卒见了无不一惊,刘延庆亦装着色变,连道此乃不祥之兆,又急急地望敌楼奔去。
而关下的韩邓两人,见得断旗落地,却都是暗暗面色剧变。
且说童贯喝退那来报兵士后,忽觉得有几分疲倦,就案上睡起,竟也很快入眠,其他书友正在看:。梦中,龙雕玉璧,龙袍加身,庄严宫殿,文武百官齐拜。他童贯虽是不全之人,但凭着多年来的阿谀奉承、忍辱负重、算谋争斗、尔虞我诈,他最终还是君临王座,为一方王者!他口喝平身,听众臣口呼万岁,好不得意。蓦然间,殿角狂风骤起。百官惊呼。又听一道霹雳骤响,仿佛击中殿上中央。随即龙啸雷炸,急望过去,只见一条大青龙,从梁上飞将下来,竟扑往自己而来。他连忙翻身就躲,跌落阶下,慌忙望去,眼见那条青龙蟠于椅上。他疾呼护驾,殿内百官却都只顾奔避。须臾,雷声滚滚,滂沱大雨从殿上破口轰然而落,把他淋个湿透,恍然间,又听一声龙啸骤起,望过去时,见得却是一张血盆大嘴!
“啊!!!!”噩梦惊醒,童贯惊呼一声,整个人翻倒在地,急忙起身望时,那条大青龙早不见踪影,再看自己衣着,龙袍也不见了,方知是梦,回过神来,才觉自己浑身湿透。外头的守卫听得童贯惊呼,急忙纷纷赶来看望。童贯连喘了几口大气,正欲喝退众人,忽然门外一人飞赶而来,正是刘延庆!
童贯心头一紧,面色不禁冷了几分,喝道:“刘都统有何要事,竟不知先教人禀报,就擅自进来!?”
刘延庆闻言,也是灵敏,急便拱手拜道:“太尉大人息怒,末将适才听得太尉大人惊呼,恐有万一,若有冒犯,还望勿怪!”
童贯听了,面色一沉,心里却在暗付道:“老夫被这噩梦刚是惊醒,这刘延庆便赶了过来,此人素来与老夫作对,莫非他便是那条大青龙的化身!?”
童贯想罢,眼睛瞳孔刹地放大,已是迫切地起了杀意,脑里一边计划,一边摆手道:“老夫并无大碍,你退下罢,老夫还有军务处理!”
“有一事末将还需向太尉大人一问!”刘延庆却无领命而退,忽地又是一拜,疾声而道。童贯面色更是寒冽几分,却又想着这刘延庆武艺高强,若是就此下令擒杀,恐怕会阴沟里翻船,兼之其麾下悍将不少,不如先且稳住,待他退去,再做布置,遂便稳了稳神色,皮笑肉不笑道:“但问无妨。”
刘延庆先是谢过,遂便问道:“关下那队轻骑,正是韩、邓二人麾下,想定是有要事禀报,太尉大人为何不以召见?”
“哦?刘都统原来为了此事。老夫听闻近日关外奸细不少,想或是辽人伪装,故不召见。”
“太尉大人多心了,末将适才见过,确实无误。太尉大人可需?”
童贯闻言,与刘延庆冷眼相对,突兀心中忽起一计,便是笑道:“老夫还有要事处理,你且接入关内,看是何事。待老夫把事处理好,自会召你等过来商议。”
刘延庆也正想与韩、邓两人先说一番话,听言大喜,遂应声退下。童贯等刘延庆离开一阵,速命人将麾下心腹要将一并召来。
约是一炷香后,刘延庆将韩、邓等人接入关内,教守卫在外头探风,遂便与韩、邓说明童贯歹心,还有近日听得战报。而韩、邓两人适才见得那断旗落地,已然猜个十拿九稳,这下又从刘延庆口中确定。韩世忠不禁面色一紧,向邓云赞道:“还是兄弟心思细密,否则恐怕我等此时还在赶路!!如今看这燕京局势,恐怕老贼不日便能取下燕京!!到那时,万事休矣!!”
“我也是心里颇急,要不是想你俩二人本领了得,且主意又多,早就行事!”刘延庆面色一紧,好似有些恼怒二人不知紧急,瞪眼怪责。邓云遂把童贯奸计说出,刘延庆听闻,怒色更胜,喝道:“这老贼果然狡猾!!还好你早些发觉,否则此时恐怕还在找这粮队!!外话且不多说,眼下该当如何,你俩可已有主意!?”
邓云与韩世忠对视一眼,皆是神色一震,由韩世忠答道:“都统大人不必忧心,我俩已有对策,只不过!”
韩世忠话刚到一半,猝然门外传来呼喊,随即便见一将带着数十兵士风风火火的冲入进来。刘延庆见那将士乃童贯心腹要将,又带着这么多人冲进来,不禁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