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丹停下动作来,瞪着他问道:“都如你般随性随喜了,那何来情比金坚,至死不渝?人人都讲随喜了,没心没肺,没情没义,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这……”柳如风怔怔看着她,一时答不上来。
宁小丹不再理他,在院子里慢慢跑起来,在船上两个多月,很少走动,来京城这几天又天天窝在屋里,得多锻炼才行!
柳如风一个人站了一阵,看着宁小丹绕着院子小跑,抱怨道:“这院子越看越空荡,那展谓真是不会办事,白白花钱典这不中用也不中看的房子,也不知朱兄平日是怎么教导他的,得弄几个盆栽放院子里才象样子!”
宁小丹以为他随口说说而已,也不理,不想柳如风回了趟厢房,然后出了院门,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后便又回来了。
宁小丹正在屋里找出衣裤,吩咐呆瓜换上,听到喧哗声出来查看,却见他正指挥着人从马车上搬下几大盆花草来,有山茶、雪松,还有两盆打着骨朵儿的腊梅,都养在特大号的盆里。
很快,院子里恰当的位置都被放上那么一盆,不说还增色不少,柳如风最后欣赏了一遍自己的“成果”,拍拍手问宁小丹道:“怎么样,这院子显得有生气多了吧?”
宁小丹虽喜欢,却还是埋怨道:“等救了朱兄咱们就走了,费那些闲钱干什么?”
“皇宫庭院深深,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救出来,”柳如风转身往主屋里走,撇嘴说道:“又或许那里日子好,他不回来了呢,好看的小说:!”
宁小丹跟着他回主屋,嘴里骂道:“你个乌鸦嘴,别说不吉利的话!”
柳如风顿住脚步,回过头盯着她问道:“你很担心他回不来么?”
“废话!”宁小丹白他一眼,走到前面去,嘴里说道:“他又不是被请去做官,没准儿掉脑袋呢,我岂有不担心之理?”
柳如风看着她进屋,幽幽说道:“你果然对他动了真情了?”
可惜宁小丹双脚已经踏进屋里,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柳如风神情萧索,迟疑了一下,举步回了自己住的厢房,并未跟着宁小丹进主屋。
宁小丹刚坐下,吩咐呆瓜坐炭盆边将冻僵的手烤一烤,便远远看见展谓匆匆进了院子,看见柳如风买的那些花草后,他站住向主屋这边看过来。
宁小丹以为他会来问自己花草的来源,不想他只是略微顿了顿,便又举步向厢房走去。
“展谓!”宁小丹忙站起身出门叫住他。
听她唤自己,展谓过来施礼道:“主……姑娘,请问有什么吩咐?”
得,“主母”改“姑娘”了,也好!
宁小丹冲他招招手,说道:“你进屋来,我有话对你说!”
展谓愣了愣,跟着宁小丹进了屋。
“你把门掩上!”宁小丹在炭盆边坐下来,又吩咐他。
“这……”展谓迟疑片刻,看了一眼呆瓜,还是去掩了门。
宁小丹指着呆瓜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吧!”
“是……”展谓答应着坐下来。
宁小丹静默了一分钟,抬起头盯着他认真问道:“展谓,你觉得朱兄将来是不是一定会娶我?”
展谓愣了愣,忙答道:“当然,我家主子除了你,从来没正眼儿瞧过哪个女人!”
宁小丹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我对你家主子怎么样?”
“这个……”展谓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以前主子在时,小人觉得姑娘和我家主子真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对!”
宁小丹听得暗暗撇嘴:情投意合?他不是认为自己是男人,老是阻止她和朱复在一起吗?
“后来主子出事了?你一个纤纤柔弱女子,能不顾舟船劳顿,辛苦赶到京城来救主子,小人觉得你对主子情深意重,可是……”说到这里,展谓却顿住了话头。
“可是什么?”宁小丹追问道。
展谓却站起身,冲她恭敬鞠了一个躬,郑重说道:“姑娘,那柳如风一向风流成性,是个游戏花丛的主儿,如今他趁主子不在,对姑娘没规没矩,大献殷勤,希望姑娘慎言慎行,别上了他的当!”
“啊?!”宁小丹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瞪着他问道:“你是怕我被柳如风拐跑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