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丹愣愣问道:“什么渊源?”问完,她又有些后悔,担心展谓怀疑她那个杜撰的身份。。
还好展谓并不怀疑半分,只是点头道:“只怕是你家中怜你是女子,所以并不曾告诉你这些吧?”
“就是,”宁小丹忙点头道:“我和兄长一直都快乐地生活,直到有一天父母被害,有人连夜助我们兄妹逃出来,我们才知道自己是朝廷追捕的叛贼。”
“这也在情理之中,”展谓点点头,说道:“其实荆襄举事之领导者,刘通、石龙等人,他们都是白莲教骨干,所以主母的父母也应该是白莲教徒。虽说他们举事失败,如今教主之位已经易人,但如果主母随柳如风到白莲教中,向教主说明身世,教主敬你父母为白莲教作过的功勋,必然抬爱,谁也欺侮不了你们兄妹。”
“原来如此!”宁小丹总算明白过来,却不由暗暗苦笑。
她是叛贼的事,不过杜撰而已,如何向白莲教教主说出父母之事?胡编乱造个名字,别人会信?
她正想着,见展谓又躬身说道:“而且主母还有所不知,我们和白莲教其实早有往来也,一直有联络。当初刘通、石龙等白莲教众在荆襄举事,也曾派人到我大理来与主子商量举事,虽因一些原因未联合行事,后来却也互相响应,他们还借用我们的旗号,所以应该说是一向交好,等我寻回主子,去向教主要人,他定不会为难。”
听到这里,宁小丹想起朱复昨天说的那半截子话来,心想:怪不得朱复说跟自己是同一类人,这么说来他们也是叛贼?
正想着,。柳如风在一边插嘴说道:“等等……展兄,我怎么越听越糊途了?”
他指着宁小丹,一脸不可思议,问道:“你说她是女人?”
展谓点头。。
柳如风吸了一口气,却并不在此事上纠缠,又问道:“你还说你们与我们白莲教是交好,有联络,那请问,展兄你和朱兄到底是何身份呢?”
提到自家主子的身份,展谓显然很是自豪。只见他将下巴一抬,说道:“我家主子可是……”
但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却及时顿住。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了尘和尚,似乎有些忌惮他听去什么秘密。
“阿弥陀佛,”了尘将手里看完的纸条收进袖中,双手合十道:“出家人只讲佛理,求证因果。不问世事,贫僧去也!”说完,他便转身出门去了。
虽是如此,展谓还是未说出朱复的真实身份,只是说道:“我家主子的身份并不方便讲,但去岁广西瑶民的举事。其背后组织者就是我家主子和我父亲大人。”
说到这里,他眼神黯了黯,叹了口气。不无遗憾说道:“只是可惜朝廷鹰爪太过狡猾,两次举事都未成功,还连累不少无辜百姓,主子宅心仁厚,每每念及此事。常常内疚不已!”
听他如此说,宁小丹这才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前几天看见那些叛贼的小孩子被送进宫里,朱复和展谓有那么大的反应,还想着救他们,原来有这渊源,也怪不得朱复他跟自己是同一类人了。
她还以为朱复姓“朱”,怀疑他是什么王爷呢,如今看来,却原来是混“黑/社会”的。
意识到这点,宁小丹倒有几分高兴,如果朱复是什么王公贵子,必然被要求妻妾成群,那么她和朱复约定好的一夫一妻必然阻碍重重,那么她和朱复的坚持必然犹如逆水行舟,也不知道到底能坚持多久?
但如今知道朱复是江湖人士后,她便觉得好办多了,依据以前看武侠小说的经验,她判定,所谓江湖人士,都是不拘礼教,我行我素的,所以朱复不说只娶她一个,就算不娶,只怕也没什么人来说三道四。。
正想着,只听柳如风沉吟说道:“记得初初入教之时,听教主说过当初刘通、石龙举事,以‘汉’为国号,还秘密拥立了一人为汉王,并说这汉王大有来头,难道那汉王就是朱兄?”
“正是我家主子,”展谓点头道:“那刘通、石龙要举事,师出无名,当然得打着我家主子的旗号才成!”
“可是朱兄到底是何来头呢?”柳如风好奇问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展谓瞪眼说道:“你只需知道不得欺负我家主母,小心待她就是,不然我和主子回来找你白莲教算帐!”
宁小丹先前听他二人说什么举不举事,汉不汉王的,不太懂得,所以并不曾插嘴,此刻却听展谓还是要将她交给柳如风,她便急了,说道:“展谓,既然你将我当主母,就该敬我的决定。什么白莲教,我是不会去的,你必须得带着我一起去找朱兄才行!”
“主母……”展谓显然很是为难,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并非在下存心不带你,只是你也知道,如今主子危在旦夕,我就怕迟一天找到他,他便……”
说到这里,展谓不再说下去,显然他也怕提到可能发生的最坏的结果。
“展谓,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宁小丹说道:“不过正如刚才了尘所说,据今天发生的情形推测来看,朱兄一时半会儿并不会有危险的,这个你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