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温夫人打过招呼了,还是村民们睡得熟透,四人在村里并未遇到任何阻碍,很快便来到了河边。
朱复四下看了看,问宁小丹和展谓道:“柳兄怎么不在,莫非已经过河去了?”
“呃……我去寻船家!”展谓赶紧避开去,留下宁小丹回答朱复道:“可能是吧?他就是个怕事儿的,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要跟我们一起同行了!”
展谓听到身后宁小丹的回答,不由暗自撇嘴,心想:“他就是个惯说谎话的,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要是他成心骗我和主子,只怕我们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但转念他又想:“不过今晚多亏他了,不然依主子的性子,怕是不肯丢下柳如风逃出来的!”
这样想着,他觉得宁小丹似乎又值得原谅了。
这边朱复听了宁小丹的话,不疑有其他,还帮着柳如风说话,劝宁小丹道:“他好歹也叫醒我们一起逃了,丹弟你别埋怨柳兄!”
“他丢下我们逃走总是不对的!”宁小丹趁机假装发狠说道:“他最好不要让我追上,若让我追上非羞辱他一番不可!”
“算了,算了!”朱复劝道:“大家都逃出来就是好事,何必计较!只是……”他转了话题,沉吟说道:“这温庄主昨晚喊着要打要杀的,咱们一路逃出来却不见他有任何防卫,真是一件怪事呢?”
宁小丹忙笑道:“有什么好奇的,或许那温庄主根本就是个色厉内荏,惯会说虚话提虚劲儿的,其实根本没什么本事留住我们;又或许他终于省悟到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淡了心了,不曾设任何防卫,让我们自走算了,免得看着心烦!”
“是么?”朱复虽然仍有怀疑,却见展谓领了船家过来,担心逃跑的事情败露,忙住了口不再多说。
“几位快上船吧,小人这就去起锚!”那船家脸上带着怕色,来到朱复和宁小丹面前,毕恭毕敬说道。
原来,这船家得了柳如风的银子,想着柳如风拜托的事情并不难办,心里高兴,晚上在岸边的窝棚里喝了点小酒,哼了几句小曲,抱着银子正睡着香甜,不想半夜却被展谓叫醒。
他是个眼尖的,一眼认出展谓来,知道他正是柳如风的朋友,心想:“这半夜渡船,江上黑灯瞎火的,将他们弄进河里可不好救人!万一被水冲走一两个,自己不是造孽么?”
于是船家随口劝道:“公子要渡河等明早吧,这晚上甚是不方便啊!”
他本是一片好心,哪知展谓这边正忙着逃命,以为他推三阻四偷懒,心里生气,“刷”地抽出剑来,恶狠狠威胁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方便我这剑杀人倒方便,好看的小说:!”
船家哪曾见过这阵仗,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忙跪下不断磕头,嘴里称道:“方便方便,大侠莫生气,小人极是方便,这就渡大侠过河!”
展谓一听满意了,还剑入鞘,催道:“那赶紧走吧,你若好好渡我们过河,我这剑也好好呆在鞘里不出来!”
“是是是!”那船家赶紧爬起来就走。
展谓想起一事,又嘱咐道:“等会儿我大哥若问起你刚才有没有渡一个公子过河,你要回答说‘是’!”
“什么公子?”那船家回头不明问道。
展谓又凶道:“你管什么公子,他问你就答是,没问你就紧闭了嘴不说话,若是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那船家见他凶样,吓得身子抖了抖,不敢再多话,只管朝自己的渡船走去,所以见了朱复他们才这么规矩小心。
几人上了船,船家早被展谓吓住,哪里还敢设计翻船,又见柳如风并没有在船上,心想:“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带剑之人那么凶恶,我得先顾命要紧,明天那公子问起,大不了退他银子就是!”因此打定主意不敢耍手段,只管老老实实撑船。
船到江中,朱复果然想起柳如风来,向船家打听道:“老人家,今夜先前你渡过一位公子没有?就是昨天黄昏与我们同行的那位美公子?”
宁小丹一听,暗叫糟糕,心想若船家据实回答,只怕朱复又要起疑了。
她正盘算着等会儿如何辩解,只见船家看了展谓一眼,小心答道:“小老儿的确渡过一位!”
宁小丹松了一口气,猜想定是展谓事先跟船家打过招呼了,不由暗暗赞道:平时见他行事粗鲁,没想到偶尔还是粗中有细的!
朱复一听船家证实柳如风确实过了河,不免对柳如风的胆小有些失望,但转念又一想:柳兄貌比潘安,定然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娶个绝色女子与他相配,所以更比我们怕温家的亲事,自然逃得也最快,这是情有可缘的,倒是值得原谅。
这样想着,他又为柳如风确实已经逃出温府而松了一口气,于是又问道:“老人家可记得那公子过去有几时了?”
“这……”船家这下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看向展谓,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兄还用问船家么?”宁小丹忙笑着说道:“你问我便是了!柳兄叫醒我就走了,我收拾了片刻行李,又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