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早已埋伏下的宫中侍卫立刻涌出来将他和展谓团团围住,迅速提走装有衣胞的盒子,显然他们早有计谋。
好在展谓功夫高强,汪正又让他们将换孩子的地点定在焕章殿,这里离西华门近,所以经过一番混战,展谓终是掩着朱复逃出宫来。
然后两人不敢停留,匆匆赶回藏身的秘密地点,与柳如风几人会合,按着事先布置好的退却路线返回襄阳。
“都怪我太大意了,”朱复懊恼说道:“要是我当时将孩子抱在怀里,就算纪姝使坏,他就逃不回去了!”
“主子你别自责!”展谓恨恨说道:“我看应该怪纪姝那歹毒女人将孩子教坏了,也不知她对孩子说了些什么,居然连你这个父亲也不认,还利欲熏心想当皇帝!”
“唉……”朱复叹气说道:“孩子与我一别两年。就算没人教,只怕也不信任我了,他一直长在宫里,便以为当皇帝便是最好的!”
宁小丹怔怔站着,心中五味陈杂。
这个孩子,只怕从此不是她的了……朱复与他相处四年,他尚且不跟他走。自己一生下他就不见了,他更是不会认自己!
原来世间果然有报应,当初的舍弃,也怪不得今天的失去!
“朱兄,丹妹。”柳如风过来安慰道:“你们也不必伤心,等我们慢慢合计合计,将孩子抢回来,留在身边好好教导,过不了多久他便认得你们了!”
宁小丹听得叹气:这年代的孩子本就早熟,孩子现在已经六岁了。就算抢回来,只怕也不容易教导得回来,只怕还会将他们当成敌人!
“少主子……”展雄站过来。冲朱复说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从京城失利后,展雄给人颇有英雄暮年的感觉,虽也帮着展谓。却很少说话,行事也总是很低调很小心。
“你说吧!”朱复说道。
“老奴觉得,既然小主子愿意留在宫里,不如遂了他心愿!”展雄看了一眼宁小丹,又说道:“老奴曾听柳教主宫中的眼线来报,说孩子也是个性子烈的,若强抢了他回来。有个三长两短,不是得不偿失?”
宁小丹一下子明白了展雄的意思,他是想让朱复的孩子当皇帝的心思未变啊,只是如今皇帝也有自己的子嗣了,那便更加不可能了!
“可是留他在宫里岂不是危险?”朱复皱眉说道。
“这个老奴有法子,”展雄说道:“若让老奴再去京城,定将事情办妥!”
朱复想了想,看向宁小丹道:“丹妹你说呢?”
宁小丹叹了口气,看向展雄道:“我懂得你的意思,但虽然孩子不可能再回来,但知道他好好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
“要想他活着,必须变被动为主动,如今就算我们不行动,只怕他们也不会放过小主子了!”展雄信誓旦旦说道:“请主母放心,老奴定然以小主子的安全为要务!”
展雄说的是事实,孩子不肯回来,朝廷便会拿他威胁她。
宁小丹倒不是怕死,只是孩子却已经朝不保夕了,她不相信纪姝能护他周全。
“唉……”叹了口气,宁小丹说道:“我们既亏欠了他,他想干什么,便成全他吧!”
有的人,他认定了什么哪怕死也愿意去追求,既然不能给孩子好日子,不如就成全他的梦想吧!
这是她能为孩子唯一做到的了!
朱复点了点头,也同意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七天后,冯敏、了尘快马加鞭赶回襄阳,一群男人关起门在房里商量了半天才出来。
第二天,驻扎在襄阳的一部分兵丁又秘密向云雾山开拨,然后展谓父子,朱复,柳如风等人又去了苗疆。
五月初,英、霞两位姑娘带领的朝廷兵损失残重,要求朝廷增援。
皇上下圣旨,让旁近府省派兵支援,但军兵尚未出动,将领却都无故死亡或失踪。
接连死了三四个后,于是便有谣言起,说云雾山有神灵,惊扰不得,这下各府衙便都人心惶惶起来!
七月底,云雾山久攻不下,朝廷震怒,派曾经镇压荆襄流民的李镇前往。
但李镇带兵刚出京城,却又被急旨召了回去,一直朝廷都没有说明原因。
七月中旬,朝廷要求围攻云雾山的英、霞两位姑娘撤兵,两位姑娘远远望着站在山头的了尘,悻悻而去。
同时,朝廷张贴文告,封皇上长子,时年六岁的朱佑堂为太子。
百姓大为惊讶,因为未曾听说当今圣上有过这孩子,但也有知情者透露,此孩子是皇帝偶然宠幸宫中一掌管库房的纪姓女子而得。
那女子身份卑微,又忌惮万贵妃淫/威,生了孩子在后宫藏了六年才得以守得云开见日。
也有好事人摇头,说后宫进出森严,多条狗少只猫也会被人发觉,岂有养个孩子六年也不被万贵妃觉察的?
不过老百姓只听听而已,谁对谁错可没人有那份闲心去考证,吃饱饭都不容易呢,谁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