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儒的一席话震惊朝野,这个前途无量的连公子居然是当初要被诛九族的宇文一族的姻亲,若是这般,燕书羡怕是惹上欺君大罪了!
“哦?可有证据?”
皇帝将拱起的背脊往后靠了靠,用余光看了看左丞相王朝南的表情,只见他立在当下,丝毫没有任何震惊。
“无需证据,草民的确不姓连,而是姓燕。而宇文家的确是臣的外祖父。其实,不用公孙大人说出来,草民也有一事上报!”
燕书羡不卑不亢,眼神中没有一丝慌张,他的眼神锐利的看向朝臣们,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来:“草民要状告公孙儒贪污受贿,勾结土匪,强抢官粮。以及,这是他陷害我外祖的证据!”
说着燕书羡从胸前拿出一沓厚厚的账本,还有一摞写满字的纸条,已经一张折叠成厚厚一叠的纸张。
公孙儒原是自信满满,却未料想到燕书羡竟然拿出这么多的证据出来,其中那一张厚厚的纸上分明写的是万民书!
“燕书羡,你血口喷人!”
“证据累累,公孙儒,你还想狡辩吗?”
燕书羡厉声喝道,义正言辞。
“呈上来看看。”
此时的皇帝看不清表情,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下的这个看似柔弱的书生。
太监从燕书羡的手里接过账簿和其他的纸张,呈交给皇上。
“皇上,请过目。”
皇帝一页页的翻阅着书羡给的账本,甚至打开了那张触目惊心的万民书!
整个朝堂原本欢愉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暗咒这个公孙儒真不长脸色,若是他不揭发这燕书羡,大家不都开开心心,欢欢喜喜退朝回家抱老婆了吗?
但是看到那份账本以及皇帝阴沉的脸色时,也有些官员庆幸着自己没有被面前的这个姓燕的书生盯住,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此时的王朝南也暗暗皱眉,他知晓公孙儒严谨,却不知他如此细心,这样的证据居然这么完善的保留,而且还被别人抓个正着!谁不知道,公孙儒是他的人,这下子,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估计也要降到冰点了。
他要赶紧想办法撇清关系才行!
“公孙儒!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典使!贪污的钱居然比国库一年的收益还要多!我们大锦朝是没有发给你饷银,还是你这只老鼠的胃口太大!”
“啪!”的一声,那本厚厚的账簿,被仍在了地上,仍在了公孙儒的面前。
公孙儒颤抖着爬到那账簿的面前,他慌张的一页页的翻着,越翻,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怎么擦都都擦不完。
“微臣……微臣冤枉啊!”公孙儒将账簿一扔,没有了原来的举止儒雅,也没有原来的气势凌厉,如今如一只狗一般,祈求着最后的恩惠。
“冤枉?那这个万民书是如何解释?这通敌卖国的书信又是如何解释?内容如何与当初宇文一族通敌卖国的证据一模一样!公孙儒,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的话一句句的打在公孙儒的心上,公孙儒头发散乱一地,说不出的凌乱,他看着地上的账本,心一横,道:“这都是燕书羡伪造出来的!他为了躲避欺君之罪,现在只有物证,不可以断微臣的罪!”
“公孙儒,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人证!”
燕书羡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恭敬的对皇帝说道:“启禀皇上,草寇何大威和陈二狗的黑虎寨当初被公孙儒收买,打算打劫官银,并且给与巨额的酬劳。如今陈二狗的黑虎寨被灭,陈二狗也被灭口。可何大威却还在,还请皇上批准何大威上殿。”
“父皇,这何大威弃暗投明,在治理黄河灾患中将功赎罪,儿臣已经将他纳入王府当护卫了。”慕颜真适时开口。
“启禀皇上,黑风寨乃是当年的斩风大将军的落脚地,何大威是他二弟,其言行实属可信。”
宋远志帮腔道。
“既然如此,那就宣吧。”皇帝又一次看向了左丞相王朝南,见他沉着脸,皇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冷哼一声,这个公孙儒居然坑了这么多钱,那这个丞相又会如何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公孙儒是王朝南的人。
公孙儒听到宣何大威的时候面如死灰,他慌张的手胡乱挥舞着,似是要阻挡这一命令。
“皇上,皇上,那何大威早就因为意外死了,这个何大威一定是假的!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王朝南终于转头看向公孙儒,平时看他如此精明透彻,才将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办,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何大威跟着太监从门口走入,那高大的背影,和熟悉的脸让公孙儒彻底没了希望。他垂下手,似是放弃了挣扎,但眼睛却是看着王朝南的,仿佛在求救。
“草民何大威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何大威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已没了当初那份冲动,而是愈加沉稳了。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公孙儒,心中冷笑,这个贪官,造报应的时候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