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还从未见过燕道士这幅模样,便连忙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丫头,现在不跟我去一趟苗疆都不行了,你这原身不知道受了什么难,导致气息越来越弱,而你又飘荡太久。如今阴气越来越重,怕是再过些日子,你就真的要变成鬼了!”
燕道士边说边拿出一道黄符,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在符咒燃烧之前,他还特意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只听得“呲喇呲喇”的声音,那黄符化作一道黄色的光笼罩在连翘的周围,连翘还没反映过来,但却觉得周身越来越暖和,仿佛有一股热流注进自己的体内一般。连翘舒服的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等黄光退去,连翘轻轻睁开双眼,有些新奇的看着燕某人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你只是魂魄游离,又不是真正的鬼魂,自然会如此!若是再过些时候,怕是我的符也不顶用了!哼!难怪你会吸收书生的阳气!”
燕道士对连翘的反映十分满意,便接着教育连翘:“这符顶多能坚持两个月,从平城去苗疆也要一月有余,时间非常紧迫,赶紧启程!”
“啊?你不是会飞吗?我飘着去也能跟上,时间肯定不要这么久。”连翘对这一个月的时间十分的不满。
“这是我计算最快的时间,包括我们飞行的时间。”
燕道士一脸赧然,他可不会告诉这丫头,那飞行符根本就不够,如果要炼制下一批,可得花好长时间呢!
“啊?哦。行吧。”连翘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就算我们去,那苗疆的蛊王怎么会把那样的宝贝给咱?别告诉我你要出卖色相!”
燕某人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然后自然而然的涂到了自己的头发上,拿下桃木簪子,给自己梳了个稍微整齐点的道髻。
“如果你不去,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你自己掂量吧。”
这还用得着掂量吗?为了救自己,再世为人,怎么都得去一趟苗疆,再说,若是苗疆里的人看不见鬼,那自己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到蛊王?
连翘很快便点了头,那传说中充满神秘的苗疆,她还真没有去过。
另一方面,大部队进入平城,老百姓自是一片锣鼓喧天,出城门迎接的则是平城县令,一个肥头大耳,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动作小心翼翼,看起来十分猥琐。
就是见到这县丞的第一眼,众人便有些不悦,这平城乃是受灾之地,却是这般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宛若一个繁华的都城。
“平城县令费仁成恭迎钦差大人,恭迎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远志虽是不悦,但也上前一步,将那平城县令费仁成给拉了起来,显而易见的愠怒之色,费仁成自是看见的。
因为每个来这里的钦差都是这幅模样,到时候……还不……
费仁成对于这些所谓的钦差心中有着淡淡的鄙视,年年都来钦差,年年都向从救灾粮饷中分一杯羹的人多的是。据师爷说这次来的可能不一样,要小心些,不过,费仁成一点都不在意,年年来的人都不一样,做的事还不都是一样的?
“下官已经为各位大人准备了下榻的宅院,烦请跟下官来。”
费仁成做了一个极为恭敬的姿势,将众人请进了平城。
因为常年受到涝灾的影响,所以平城所在的地势是方圆几十里的最高地带,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颇有些与世隔绝的味道。
平城的城墙十分高耸,约莫有几十丈,从最低处望去,似与天相接。
平城的天仍旧是阴沉沉的,与那张灯结彩的街道十分不相符,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原本观望的百姓们竟然越来越少,脸上一脸的漠然。
对于这个救世主一般的队伍,他们并没有任何期待。
队伍被安置在客栈里,只有宋远志和慕颜真等人被单独安置在宅院之中,接下来,必不可少的便是接风宴。
因为是正午赶到,大家都饥肠辘辘,对于费仁成的提议便没有拒绝。
“我不吃那贪官的东西!大伟,我们走!”易了容的斩风对那费仁成没有好脸色,甩了甩衣袖,当着费仁成的面前拒绝了他的邀请。
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费仁成和斩风结下了梁子。
费仁成见这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放心上,暗地里可使了不少坏手。
接风宴上慕颜真和宋远志话里有话,分别敲打了费仁成,这让费仁成一头雾水,求救似的看着公孙儒,公孙儒似乎当惯了老好人,一来一去,将酒桌上的气氛缓和了些。
随即,众人便马不停蹄的去观察平城的受灾情况,可是对于他们的询问,百姓并没有多大热情。这让众人十分奇怪,但后来在斩风的耳朵里才知道,这是百姓对朝廷彻底失望了。
这让众人深刻反省着,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挽回人心,挽回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而一直躺着休养的燕书羡,也因为来到平城不再颠簸,加之请了很有名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