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连翘睁大眼睛,喜上眉梢,是书生来了!
他回来了。
原本燕书羡应该待在文华楼一直到结束,但又见连翘出去这么久也未曾回来给自己报个信,心下又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交代了几句,匆匆从文华楼赶了过来。
一路上,燕书羡便觉得往日的阴风阵阵变成了单纯的秋风,虽夹杂着意思寒冷,但也未曾让人有阴凉的感觉。
仔细一看,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小鬼,还真是奇了怪了。
早在百米开外,他就看见自家的院子上空乌云密布,却又不是下雨的天气,只叫人闷的慌。
他一步作两步走,便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道士站在自家的院子门前大叫。
“不好!”
燕书羡匆忙走过去,装作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单纯的表现出对有人站在自家门前乱吼乱叫的愤怒模样。
“这位道长,站在小生的院子门口前,让人受死受活的似乎不合礼数吧?”
燕书羡的话异常的冰冷,幸亏他来得及时,否则不知连翘是不是早已化成了血水。
“这位公子?”
那黑袍道士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书生,他的穿着十分朴素,但他体内的正气浑然天成,不过他眉心上的黑气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道长有何见教。”
“这位公子最近可觉得时时困倦异常?”
“那是自然。”
燕书羡只觉得眼前这个道士看着好不舒服,一袭黑衣给人无尽的黑暗之感,眼珠亦是黝黑异常,仿佛陷进去了就等于入了那黑暗无止尽的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同样是道士,燕书羡想起了燕某人,他虽然邋遢爱钱,但却给人以正义舒适之感,与面前这个人完全不同。
也是四十来岁的年纪,面前这个黑袍道士留着长长的山羊胡须,却毫无慈祥可言。
“这位师父莫不是要说我被鬼缠身,所以才会如此?”
燕书羡又接着说道,那言语中藏着明显的不屑。
不过,这亦是一般人看到道士的反应,比如说,公子你最近是不是失眠多梦,诸事不顺你定是被恶鬼缠身来买一张我的黄符吧不过十两银子之类的话。
那黑袍道人显然对燕书羡的话比较惊讶,但是随即又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那原本乌黑的脸变得更加漆黑起来。
“公子的确被厉鬼缠身,如若不信,可以带本座去屋内看看,本座定会叫他魂飞魄散!”
黑袍道人有些愠怒的说道。
“你你你,你这神棍,我那般好言好语的对你说话。你却不识好歹,还想进我家里打劫不成!信不信我将你交送给官府法办!”
听到黑袍道士所言,燕书羡暗叫不好。原以为这道士被说两句就走了的,没想到却引狼入室。
只见燕书羡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学起连翘叉腰骂人的动作来,厉声开始赶那黑袍道人。
黑袍显然还不死心,望着院内那浓浓的阴气,不理会面前这位的骂声,径直的朝院子里面走进去了。
燕书羡见骂也没用,见地上还有今早放在角落里的笤帚,便冲了过去,将那笤帚拿在手上,愤愤然朝着那黑袍道士就打了过去!
“臭神棍!你竟欺负我这柔弱书生,我定要告你上官府,告你私闯名宅,打家劫舍!”
嘴里说着,燕书羡手上却不停,连打了十几下,直到被那黑袍道士抓住了笤帚,又骂了两句,这才解恨。
“你这酸儒秀才,居然敢打本座!”
只见黑袍道士远远跳开数丈远,浑身散发着黑气,一股强大的威压朝燕书羡袭来。
燕书羡感觉不妙,连连退后两步,只听见那黑袍道士怒道:“本座想要去的地方还没有去不了的,你这书生,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黑袍!休要张狂!”
一声厉喝,只见天空中的乌云被一道黄色的金光劈开,落在朝燕书羡袭来的黑气之上。
瞬间,黑气被打散,出手的正是燕某人,此刻的他神情严肃,站在燕书羡的面前,将他护在身后,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道长相救。”
燕书羡道了声谢,然后躲在了不远处的围墙内,接下来的事情便都交给了燕某人。
话说,燕某人对此极其无语,他分明是来要债的,怎的现在看起来像是来还债的了……
再说,这位公子,你撒手能撒的再快点么?
“原来是你!呵,没想到我们居然在这里相见了,师兄,别来无恙!”
黑袍说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看来他两渊源甚深,燕书羡静静的看着,心道,果然自己是做对了。
“谁是你的师兄,说出去别污了我的名声。”
燕道士不屑的说道:“不过是被师父赶出去的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若是能说话,连翘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