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你都不知道?”连翘看向燕书羡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连翘想着,这书生怕是读书读多了,双耳不闻天下事,所以才不知道的。
不过连翘最是喜欢讲八卦了,她高兴并略带气愤的说着:“这陈世美啊,可不是什么好人。在他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他娶了一个媳妇儿,他媳妇儿跟着他受苦受难,他读书的钱还是她媳妇儿累死累活给攒的,为的就是让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
说到这里,燕书羡不禁感叹,这陈世美倒真是好福气,有此贤德女子与他共患难。
“那后来呢?”
燕书羡问道。
“后来,陈世美就上京赶考了啊,她媳妇儿就留在家里等他的好消息。一去数个月,好不容易听说放榜的日子早已过了,却没见自己的相公回来。陈世美的媳妇儿就是好,还担心自家的相公出了什么事,寝食难安。
可是,谁也没想到,陈世美高中了!而且还是状元!他高兴极了,皇上也很赏识他,那些个大官纷纷拉拢他,可谓是如鱼得水。”
“总算苦尽甘来。”燕书羡叹了一句,在他知道那陈世美乃是故事中的人物的时候,他的心便放了下来。
“是啊,苦尽甘来。不过只有陈世美一个人苦尽甘来罢了。他中了状元,却忘记了家中的糟糠妻。”
连翘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因为公主爱慕,皇上问他是否娶妻。他居然说没有!人生三大极乐事,他陈世美在短短几个月占了两样!可惜她那糟糠妻,因为担心他,不远万里去京城。可是得来的却是他早已娶公主为妻的消息!”
燕书羡终是忍不住,大骂道:“此等贪慕虚荣丧心病狂之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连翘附和:“所以,陈世美死了!人间自有公道在。”
一番热血沸腾完之后,燕书羡忽然想到连翘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他会不会变成陈世美?陈世美岂止单单只是指那负心汉,更是揭露了千千万万人心中的劣根。
若是一朝飞黄腾达,切不可忘记本心。
燕书羡陷入了沉思,连翘讲故事讲得起劲,却也有些倦了,看着燕书羡并未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回了菊花瓶。
第二日一早却不如想象般的好天气,不过这倒正和了燕书羡的意,他敲了敲菊花瓶,低声道:“出来了。”
连翘从菊花瓶内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一点阳光,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暴雨了。
这才放心出来。
燕书羡见连翘仍旧戴着昨日他送给她的簪子,心下高兴,但也知道今天是要带着她出去的,若是有人见到簪子在他身边飘荡,还不知惹出什么事儿来呢。
“你先把那簪子取下来,在家戴着便好。”
连翘有些不情不愿的将簪子取出来,递到燕书羡的面前,道:“我先给你收着,到时候,定是要还我的。如今,它可是我的东西了。”
“是,是,是,定会还你。”燕书羡无奈将簪子收着,迎合着连翘说道。这是他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会收回来不成?
虽说来京城已经半月之久,但是并未有如何认真逛过,连翘更是如此。
怀着一腔的好心情走在大街上,却是让连翘有些失望。
这雷雨的天气,哪里还会有几个小摊贩来卖东西,不过三三两两几个人,让连翘嘟着嘴不高兴了许久。
“书生,你定是故意的,这样的天气,哪里还会有人出来玩?”
“谁说我们是出来玩的?你若是想玩,改日我夜里带你出来玩。再过些日子就要中秋了,定是十分热闹的。”
燕书羡嗔怪了一句,感情她早就将昨日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书生你真笨,那酒楼不就是用来娱乐的,若我们不知道京城的人喜欢什么,那不是跟无头苍蝇般?”连翘辩驳着,如今她觉得她说话真是头头是道,她都忍不住有些崇拜自己了。
燕书羡轻摇两下折扇,心道,这丫头愈发的伶牙俐齿了,日后还得多加管教才行。
走过一条街,两人便到了一处人声鼎沸的酒楼外,连翘走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哪里有这般热闹,只见来来往往皆是如燕书羡一般的俊俏书生,一步一摇,眼中是说不出的得意。
“哇,这里好生热闹,书生,我们进去瞧瞧呗。”
好不容易看到有热闹凑,连翘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拉了燕书羡往那酒楼里跑。
燕书羡觉得这地方好生熟悉,抬头一看,心下了然,这里果然是荣华楼!
因为是竞争对手,燕书羡心中多少有些排斥进去,便对连翘道:“这便是抢了文华楼生意的荣华楼,完全仿照,有何好看的?”
连翘听着,这书生好生小气,便拉着她道:“取其之长,补己之短,这才是常胜之道。书生,你狭隘了。”
燕书羡被连翘教训了一通,脸不由得一红,却并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