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书羡听了连翘的话,心里实在堵的慌,见她一脸苍白,身子也如雾一般若隐若现,脸上手上更是没一块好肉,今天这么大的太阳,她居然还跑出去!
“你若真想变作灰飞,我请个道士收了你去!”燕书羡冲到连翘的面前,想要扶她起来,试了几次,捞到的不过是空气罢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让燕书羡又一次感到挫败,他想,着连翘真是个倒霉鬼!
“书生……”连翘进了屋,觉得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这书生,怎么说个没完呢?刚才,她明明感觉到书生是在摸她来的,而且……还是她的胸!
“下流胚!”
燕书羡又试了几次,终是知道人鬼有别,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懊恼得喘不过气来。又听得她骂自己下流胚,燕书羡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精力十足的泼辣模样,相较下来,燕书羡的神色又暗了一分。
阳光透过窗子斜进屋内,刚好照到连翘的身上,燕书羡似乎能听到肉烧焦的声音,滋滋的响,他心下一惊,暗骂自己果然是猪脑袋,连滚带爬的把所有的门窗全部关上,见连翘再不难受了,心也就放宽了些。
屋内一片黑暗,看不见方向,燕书羡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连翘的身影,急忙唤道:“连翘!连翘!”
还没等连翘回答,燕书羡就听到门外有人在高喊:“请问燕书羡,燕公子在吗?我家知府大人有事相求!还请燕公子现身相见!”
知府?燕书羡终是明白刚才连翘话中的意思,眼睛微微闪了闪,整理好衣衫,压着声音对漆黑一片,空空如也的屋内道:“你好生照顾自己。我去去就回。”
说完,燕书羡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快速的出了门去,然后将门窗紧闭,转过身换上一脸妖孽而又温和的微笑,只是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来人正是来福。
话说来福见了燕书羡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终归是见过几十年大风大浪的人,停了片刻之后,立即迎了上去,给燕书羡作了个揖,恭敬道:“公子可是燕书羡,燕公子?”
燕书羡点头道:“正是在下。”
见燕书羡一副谦卑的模样,来福又更是欢喜,便道:“听闻公子又治愈疤痕的神药,可使我家小姐容貌完好,不知是与不是?”
“说不上是什么神药,但是对治疗伤疤这方面还是有些疗效的,你家小姐可是伤的很重?大片面积的疤痕,在下也没甚把握啊。”
燕书羡说话很实在,这人若是救得更好,若是救不得自己也没必要揽上这麻烦,什么丑话都说在前头,那知府自然也不会如何为难自己。那日与连翘讨论的时候,她就说过这话,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否则若是治好了还好,若是没治好,那便是过失。
见燕书羡这么说,来福更是欢喜,连忙将燕书羡请到了知府家中,好酒好茶连番招待。王知府从来福的口中知晓了燕书羡的为人,心中更是放心。于是破例将燕书羡带去了王小姐的闺房之内。
燕书羡一见那王小姐,伊人凄凄似零,气色如白纸般苍白,额头上的包纱更是臃肿的很。好好一娇艳的美人花,如何变成了这般凄楚的模样?
“燕公子!”小梅惊喜的叫出声来,而王婉婷的眼睛也缓缓睁开,如泣如诉道:“公子……”
燕书羡脸有伤感之色,对王婉婷道:“小姐且宽心,小生定当竭尽所能治好你。”
王婉婷安心的点头,又躺了回去。
之后的日子里,燕书羡按照连翘给的秘方做了外敷的药,但事实上,更让燕书羡忧心的还是王婉婷的外伤,经过细心的调理和消毒,不但王婉婷的伤渐渐转好,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过去了大半个月,燕书羡很少回原来的房子,而连翘再也没找过他。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燕书羡在知府家里虽然衣食无忧,成日只为王婉婷的药费心,可是如今的神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今日就跟知府大人说了吧。”燕书羡前些日子就将王婉婷所备下的药量都弄好了,这几日为了这事儿,可是荒废了几日的课业呢!
正要起身,就见一个丫鬟古灵精怪的冒着头,对着燕书羡眨巴眨巴眼睛,燕书羡看着眼熟,便走到那丫鬟面前,问道:“这位姐姐,不知所谓何事?”
那丫鬟也不说话,只是嘟着嘴。
燕书羡心想这丫头好生奇怪,刚才那样子明明是要找自己的,可是如今,却又不说话,是何道理?
“这位姐姐,若是,你没什么事,那小生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燕书羡抬步欲走,只见那丫鬟拉上燕书羡胳膊,小声的问道:“书生,你是不是看见女孩子就搭讪?你,你怎么对得起王小姐?”怎么对得起我?
燕书羡一顿,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姐姐这是何意,刚才不是姐姐示意我过来的吗?”
“哼!”丫鬟不理,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跑。
燕书羡笑着追上去,道:“你莫要跑!我回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