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挥手,打发帕奇离开,自己靠在烤炉旁边继续大口大口的喝着红酒,看样子不把手里这一瓶喝完,是不会停下来了。
帕奇推开厨房的木‘门’,脸‘色’难看的走了出去。守在‘门’口的大个子勒夫曼放下抱‘胸’的双臂,皱起眉头跟了上去。“你的心情很糟?帕奇,头儿呵斥你了?”他说话的时候目视前方,只有嘴角在蠕动。
“没有,但是比呵斥还糟糕。”帕奇微微叹了口气说,“有说话的地方吗,别人听不到的地方?”
“去年废弃的仓库,我在里面藏了一瓶酒,还有点‘肉’干。”勒夫曼挑了一下眉‘毛’,“你先去吧,我再去店铺后面巡查一趟。”
废弃的仓库里面有股面粉发霉的味道,不过还能忍受。帕奇在一只表面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箱子里面找到了勒夫曼所说的酒,是用陶罐封装的黑麦酒,发酵有些过度,浓得几乎可以咀嚼,不过不能否认非常香醇。可惜‘肉’干咸得吓人,帕奇吃了半块就没了食‘欲’,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麦酒。
勒夫曼走进废弃仓库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麦酒味让他皱起眉头,“御天在上,该死的帕奇,你快把我的藏货喝光了!”他快步走到坐在箱子旁边的帕奇面前,一把夺过了陶罐。里面的带着丰厚泡沫的黑麦酒果然只剩下了不到一半,让大个子不由得心疼起来。
“哎,勒夫曼,只是一点点麦酒而已,与我们的伟大理想比起来,微不足道……”帕奇抬起惺忪的醉眼,嘴里吐出酒‘精’的气息,“呃,伟大理想……嗯,到底是什么理想来着?”
勒夫曼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忘了?我可还没忘。我们的理想是推翻御天大帝的残暴统治,把和平安详的生活带给每一个受压迫的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帕奇一巴掌拍在脸上,接下来的话自然被打断了。
“那真的是我们的理想吗?”帕奇的声音大得毫无必要,显然摄入过多酒‘精’已经让他的自控力下降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水平,“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头儿是那么贪婪和残忍——好吧,他说偶尔为之是为了震慑御天大帝的走狗,但是有多少走狗死在我们的手里了呢?这个月有吗?今年有吗?我们要成为御天大帝足下的尖锐棘刺,真是漂亮又好听的说法,所以我们离开了驻留地,来到奇迹之城法蒂盖尔,在这里度过了奴役同胞的十个年头,十个血腥而又悲惨的年头!”
勒夫曼忍不住猛灌了一口麦酒,用力擦擦嘴巴,“帕奇,你喝多了。”他沉声说,“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些糟糕的念头就都会消失了。”
“不,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清醒。”帕奇一脚踩着木箱,嘴里说着完全和事实不相符的话,“勒夫曼,你告诉我,我们的理想真的还存在吗?我们的事业果真是正义的吗?”
勒夫曼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的回答说,“但愿如此吧,不过我们至少可以说,我们在反抗御天大帝的残暴统治。”
帕奇胡‘乱’的点了点头,“是吗?勒夫曼,那就好,那就好。说实在的,阿纹那孩子‘挺’不错的,脑袋灵光,身手敏捷,如果没有出事的话,我原本想要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
“我知道,帕奇,所以你让老维克跟他一起,为的就是保护他。”勒夫曼摇了摇手中的陶罐,“很多人都认为老维克是头独狼,但是我明白,他是你的人。”
“可惜阿纹还是下落不明,老维克也死了。”帕奇颓然摇了摇头说,“我看到那些血斗篷只带着一具同伴的尸体离开,老维克的尸体留在房间里面,但是阿纹不见了,谁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两位陌生的尊者带走了他,但是……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勒夫曼耸了耸肩膀,正要回答,突然朝着仓库外面转过头去。“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帕奇侧耳倾听,然而除了低‘吟’的风声和从酒馆前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喧闹声之外,似乎一切都沉浸在寂静当中。“你听错了吧,勒夫曼,还说我喝多了酒,其实喝多的人是你才对吧?”
“不,他没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两人耳畔响起。勒夫曼闪电般跳起身来,伸手去抓防身的棍‘棒’,然而还没等他的指尖碰到武器,一抹冰冷森寒的感觉就顶在了他的喉咙上。
“动,就杀你。”一个声音用生硬的通用语告诉他,语气简直可以说是平静到了若无其事的地步。勒夫曼的身体僵住了,他用眼角的余光朝身边打量,看到帕奇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灰绿‘色’斗篷的暗黑‘精’灵,手里拿着一把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淬毒匕首,从背后比在他的喉咙上。很显然,根据喉咙上传来的冰寒感觉可以推断,在自己的身后也有一个这副打扮的家伙。
“你们是……御天大帝的部下?”勒夫曼有着和高大身躯完全不相符合的细密心思,念头一转,立刻感觉到情况并不是完全绝望。如果真的是地下组织的据点被毒蝎神殿或者断罪教团发现,来的人就应该是率领着一队血斗篷的毒蝎祭司,而非这些看上去完全陌生的暗黑‘精’灵。
控制住帕奇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