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冷淡疏离的称呼,便透露出了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无奈与陌生,朱唇上被自己咬破的伤口隐隐作痛着,掩在袖下的双手的指尖不安地掐入了手心,疼痛提醒着我我们之间虽然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心灵距离,让我的神智清醒得可怕,也透出深深的伤感。
轩辕昊微微一怔,眉心微微皱起,双唇抿得很紧,透露出他的不满与疑惑,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意:“是啊,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他努力地对着我微笑着,眼如新月般微微勾起,却看不出一丝喜意。
我假装看不出他眼中流露出的那丝失落,微微笑着,笑得那样云淡风轻,仿佛已经对过去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了一样:“我过得很好,你呢?”我忍住心底的那丝酸涩,扮作不以为意。
轩辕昊眸光流转了一圈,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沉淀在了眼底,然后他笑道:“我也过得很好……”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过得很好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力如此之好?居然能看出他的那身胜雪的白衣之下原本便不胖的身躯似乎清减了不少,显得他的衣衫宽大了不少,似乎风一吹便能把他吹走似的,双颊也消瘦不少,双颊都瘦得凹进去了……
我的脑中不知道怎么的就闪过北宋婉约派词人柳永的一句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注解:衣带渐宽,指因相思而消瘦,衣服却显得肥大了。伊,她,作者的爱慕的人。消得,值得。意思是:为思念她而消瘦是值得的,尽管衣服显得宽大了,也始终不后悔。这句词出自柳永的《蝶恋花》,全词是: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的眼睛微微有些濡湿了,我垂下眼,假装看不见这一切,但心底那丝慢慢蔓延开的心疼却愈发清晰,由不得我刻意忽略……
我在心底微微苦笑着——我这是在奢望着什么吗?奢望着他是为了我才变得消瘦吗?
我微微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扔掉了这不应该拥有的奢望,话题一转:“太子殿下,我能请您能帮我一个忙吗?”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欧阳宇轩的脸,情不自禁地便脱口而出。
轩辕昊微微一惊,双眸睁得老大,似乎一时之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明白他的不解——我这个人的个性是一般如非必要,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会求人的,除非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了的才会求助他人。
轩辕昊眸光一转,应该是明白了我的难处:“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如果我帮得上忙的话,我会尽全力帮你的!”他应该是知道了我应该是碰上了什么无法自行解决的不得了的棘手的事情了。
我咬紧下唇,微微犹豫了一下才轻启朱唇到:“我的父亲……”
“我知道你所求何事了……只不过此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我才刚刚说了几个字,便被轩辕昊打断了,他的眉头皱的非常紧,似乎对此也很是棘手。
我看见轩辕昊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对此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我知道“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一向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更何况我和轩辕昊之间现在早已算是“陌路人”了……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来请求他帮忙呢?更别提是如此棘手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情不自禁地泛起一阵苦涩,我攥紧拳头,唇角微微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既然这样……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打落门牙和血吞的蚀骨心酸,就想转身离开。
“等一下,虽然这件事很不容易,不过我会尽量帮你的!”轩辕昊突然出声唤住了我离去的脚步。
我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转过身,一脸不解地看着轩辕昊脸上认真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明明可以对此事置身事外,不趟这趟浑水的……”我咬紧下唇,艰难地问出了口。
轩辕昊微微一愣,似乎是对我的问题感到有一些诧异,但他还是回答了:“我们至少还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不是吗?看在我们多年的友情的份上,总不能不帮你吧!”轩辕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唇角带着一份淡淡的笑意,双眸中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落寞。
我听到他的话,垂下头思忖着,抿紧唇,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似乎想透了许多事:是啊,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是我们好歹也是认识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好朋友,难道就要为了昔日的爱情而连朋友都不做了吗?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再见亦是朋友。”既然有缘无分,那么我们就只做朋友好了!
我抬起头,眼神一瞬间清明了许多,假装看不见他眼中的落寞,微微一笑道:“是啊,我们是好朋友,那此事就麻烦你多多帮忙了!”我笑着,笑着,笑得心都情不自禁微微颤动着,一丝微微的疼痛在心间蔓延开来。我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但是我还是相信终有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