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同出,屋里陷入一片安静,秋惠白惨惨的脸显得更加忧心忡忡,看了一眼方哥,眼神里颇有些责备之意。再望向春雀,一声无奈的叹息缓缓吐出……
春雀坐在原来自己睡的床板上,眉头一皱一皱的,心里就如堵了一口石头,仅仅漏出一点缝隙让自己艰难呼吸空气。
如果早知道,她或许也会选择今天不回来的吧。这些迷信的村人,定是将石头的死又推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难不成徐叔叔家的两位老人去世,也要怪到我头上?”春雀不悦道,心中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方哥和秋惠两人听到春雀这么说,不由相视一眼,面色一暗,却谁也没说话。
春雀看到他们如此神情,心中更加怅然。随即自嘲笑道:“难不成,这以后村里谁家死了人,都要怪我头上?”
“不会的,雀儿莫要胡思乱想。”秋惠娘眼神慌乱,急忙说道。说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过去,将春雀轻身拥在怀中,自己眼泪却掉了下来。
春雀见秋惠如此,心中更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徐叔叔死后一个多月里,他们家连续死人。村民迷信,定是将所有罪过都放到自己这个有天煞命的身上。
“娘别哭,身子要紧。这些天你们定也是受了不少冷嘲热讽吧。”春雀心疼道,伸手替秋惠眼泪擦掉。
不等他们回话,又说道:“你们之前可有找欧阳大夫来看?”
“石头是昨日突发的天花,当时就派人去请了。可回来的人说从前天他从为娘这里回了医馆后就闭门谢客了。谁也见不着他。”秋惠摇头说道。
春雀点了点头,心里不由猜测这欧阳大夫突然将医馆关了,不知是否和那中毒的女乞丐有关。
不管村里是如何看待她的,可徐叔叔临死都还护着他的这份恩情,她不能不报。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结,如果这次能救回石头,春雀的心也会好过去很多。
如今,她能指望的便只有一人了。
想到这里,春雀便起身说道:
“不管怎么样,石头还没死,就有救活的希望。我在长安城里还认识了一位大夫,我这就去徐叔叔家带石头去找那位大夫。”
“不行,你不能去,其他书友正在看:。石头已经回天乏术,你是救不活的,而你会受到连我和你娘都无为预测的危险。”方哥一把拉住要出门的春雀,急声说道。秋惠却并未阻止,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他的眼里竟是对女儿的担忧与关心,春雀望过去,心里一股温暖滑过。
原来她不管是谁,都是他和秋惠的女儿。
“我欠徐叔叔的。就算石头只有一口气,我也要试试。你知道的,父亲。“春雀弯角含笑,坚定的走出了门。
这一声淡淡话语,这一声笑柔父亲,让方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也跟着春雀的笑而化了开来,遥远中一句话飘过:
“我上官清前世从来不欠人什么?这一世也一样!”
眼前一抹人影蹒跚而过,方哥瞬间从思绪中回神,他一把拉住欲要跟出门的秋惠说道:“你在家好生歇着,我去保护我们的雀儿。”望向春雀的眼神,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关怀。
这一路进去谁也没有阻拦春雀,大家都站在门外谁也不敢进去。见春雀快要走到自己身边时候一脸恐慌,急忙避开,有如瘟神追赶自己一般。
春雀昂头挺腰抬眼直视,更是将他们都当做了空气般漠视。石头的亲娘徐婶婶半张脸蒙着粗布半靠在门边,散乱的长发跟着头毫无节奏的来回摇晃,嘴里低低呜呜的谁也听不清再说些什么?显得整个人有点痴痴颠颠的。
天花,作为上官清时候她没得过不过却略有耳闻,只知道是种传染病。可在这时代,却是挨不过去这病的多。
饶是春雀心里想象得了天花的样子,但是看到石头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颤栗。胖乎乎的石头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全身大片大片的红疹已经看不出石头原来的皮肤,身上地上皆是呕吐物,摸了下他的身体极为滚烫。
“徐婶婶,徐婶婶……”春雀连续叫了几遍,徐婶婶都毫无反应,仍是那般摇头晃脑模样。
春雀见此也不再与她多说,走过去将石头抱起就往门外走,这时只觉衣裙被狠狠拽住,耳边传来一声厉呼:
“天煞星,你想干什么?”是徐婶婶的声音
“徐婶婶,我在城里认识了一位好大夫,或许可以救石头的命。我这是带石头去找他。“春雀放柔声音解释道。听她这么叫自己,心中自然不好过。可是现在也不是和她置气的时候。
徐婶婶的眼里蹦出一丝亮光,随即又黯了下去,站起来就要从春雀怀中抢石头,嘴里大叫道:“你就是我们家的索命鬼,一个个慢慢都被你克死。如今见石头还剩一口气,你就等不及回来索命了……”
徐婶婶的话一字一句如刀割般划在春雀心上,可她仍死死抱住石头不放。徐婶婶只是叫的大声,可抢人却没什么力气,想是这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