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这中间虽有见面,也只是偶然府里路上碰见,但是也从未说话,第三次便是这次了。
春雀边想边走,一抬头望着眼前的小楼,却没推开院门,而是围着院子转到了小楼后。
小楼后是一处很大的林地,林子中间有一块不大的池塘,水从墙外河流里进来,池塘上飘着许多的荷叶,与之前早上那偌大的荷叶池塘比起来只能算是个缩影了。
而这百米处便有一扇通往王二老爷府上的拱门,春雀去过一次,当然对她来说,也是最后一次。
“难道是因为他罚了自己十大板的原因?自己才见他就有点怕?”春雀好笑想道,此刻正坐在水边草地上。许是心里装的太多,自己说出了嘴却没感觉到。
“怕谁?”身旁突然响起了一声,春雀被吓了一跳,心里却染上了一层忧伤。
这一身白衣飘然,音声柔和的俊朗男子,除了白羽,还能是谁?
可,这一脸的憔悴却望向自己还努力扯出温柔的笑容,还有那眼里浓浓的血丝,一身淡淡的酒味,这会是白羽?
春雀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眼里水汽上涌,霍的一声站起就要往回走。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连话都不愿说一句?”身后响起白羽的声音,声音沙哑黯淡,带着丝丝颤抖。
春雀闻言脚步不由的停住,刚才就怎么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无力呢。
“春雀,你真的不一样了。”白羽见春雀停住脚步,却依然背对着自己,他转回头看着水面,低低说了一句,。
春雀无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转了过来,在刚才的地方重新坐了下去。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长安城第一医馆的掌门人,第一大善人廖淼。”白羽自顾说到,却没再望春雀一句。
“你这话是何意?”春雀眉头一皱,白羽口气里的嘲讽她听得出来。
“秋惠婶婶这么多年一直旧疾缠身,为何你不带她去回春堂医治呢?”白羽忽然抬起头望着春雀说道,眼里星光大盛,却咄咄逼人。
“我与他相识不久,并不熟稔。”春雀如言相告,不过白羽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或许换个大夫看看,娘的病情能有新的转机也说不定。
“相识不久,他就上门拜访来看一个下人?在你看来到底相识多久才算久?”白羽问道,口气里带着丝丝嘲弄,这番样子哪里还有当初的白羽影子。
“白羽你……”春雀心里升起了一丝不悦,刚才看见他时心里的愧疚不知觉的淡了许多。
“我与你从小相识的时间在你看来也不算久吧?短到你从未信任过我,甚而会轻易的说结束。”白羽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直至低不可闻。
树林里总是容易起风,带起的破碎的言语一个字不落的都灌进了春雀的耳朵里。
春雀浑身一怔,心一紧,全身都仿若灌进了风一般,处处漏风,心口胀的很。
“白羽……”春雀直觉喉咙里有块石头堵在那里,泛酸的眼睛不由仰望着天空,可说了白羽两字后,下面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道歉吗?道歉比不说还要伤人吧。
“为何他还没娶你?”半晌,从白羽的牙齿缝里飘出了几个字,此话一出春雀心一痛,而说话的人似乎浑身颤抖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依然望着眼前的池塘,那眼里的心伤刺痛了春雀的眼睛。
“为何他要娶我?”春雀喃喃低语,眼里一丝迷茫闪过。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便越发在意他的举动,可他那忽冷忽热的态度……
“你们不是都……”白羽听到这里不由转头望着春雀,看着春雀一脸的彷徨,突然提高了口气问道:“是不是他不想负责任了?我找他去。”说完就站起来欲要找王青彧算账,那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你坐下。”春雀拉住白羽衣服一角急忙说道。心里满是感动,明明自己心里已经遍体鳞伤了,他却依然还在为自己着想。
“原来是在安慰我。”白羽慢慢坐下来,嘴角掩起苦笑。
“我们没有怎么样,他何来的负责。我一直都说你误会我了。”春雀解释道,她应该让白羽继续误会下去才对,这样才能断的彻底。
可,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就算断,也应该明明白白的结束。
“雀儿,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相信你。雀儿,我对你的心意一直未变。我会想办法赎回你的卖身契……”白羽一听,脸上满是激动,一双星目闪耀着灿烂星光,拉住春雀的手急急说道。
“白羽。”春雀打断他的话,喉咙里酸涩无比,想说的话在心中来回翻滚了亿万遍。
最终,春雀平息了下心跳,望着白羽充满期待的眼睛,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说道:
“白羽,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