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春雀的身体立刻从床上弹起,嘴上打哈哈道:“是奴婢不对,奴婢糊涂了都。这就起来,起来……”
春雀只感觉脸上红红作烧,尴尬无比。这房中的黑色墙壁,黑色桌椅不是他的房间还能是谁的,自己真是脑子糊涂了。
可记得昨夜自己进来时候那墙壁明明变成了白色,怎么……春雀伸长脖子四处看着,一如以往的摆设除了地上碎掉的花瓶和自己身上带着血迹的牙印应正着昨夜事情的真实发生。
这样看着,春雀眼底的疑惑越发的扩散开来,本欲逃走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起来去哪里?”王青彧脸上笑意更甚,大手一伸将急于逃走的春雀揽到了自己怀里,同时另一只手轻轻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如此两人终于共睡了一床,又共睡了一被。
此刻春雀被搂在怀里动也不敢动,她生怕自己一个挣扎就会碰到某处,被压住的左手好巧不巧的就在王青彧的腰间处,似乎轻轻一动就能摸到他的臀部。
“天已大亮,奴婢该伺候公子梳洗了。”春雀眼睛紧紧盯着王青彧的脸,生怕自己错看了别处。刚才心里的疑惑被这一尴尬冲淡了不少。
“不用了。”王青彧以手支头,淡淡摇头,另一只手将覆盖在春雀脸上散落的长发一一拿开,随后定定的看着,眼底涌起了复杂的情愫。
他该放她离开的,自己是活不了几年的人又能给她什么呢。
可为何看她要走,心会如此不欢,只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才会心安。
该拿自己办,该拿她怎么办?越发的看不够,越发的不能自制。
春雀倏的眼睛睁大,身体变得有些僵直,因为她感觉到王青彧的身子正一点点的往自己身上压了过来。
脑海里突然幻影重叠,在这张床上,那幻影里闪现出自己正抱着他亲吻……春雀的心忽然漏了一块,那片莫名失去记忆的领地竟渐渐拨开了云雾依稀看到了些画面。可这画面春雀心里直觉排斥了……
不该是这样的,自己救了他,可他怎么能强要了自己。那她该如何与白羽交代。虽然与白羽如今闹了别扭,但是白羽才是自己的良人啊。
春雀忽的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心底惊疑的同时又生出了不悦。她伸出双手抵在王青彧的胸前,双眸清凉,微带着冷意道:“公子,昨日因你奴婢才逃过中毒,可晚上奴婢已报了这恩情。我们应该两清了,奴婢是白羽未过门的妻子,您许是忘记了。”
从听春雀开始说话就未动的上方身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由一僵,刚才还柔融浅笑的脸上风云变幻后便是一脸平静。
王青彧直起身半靠在后墙上,可一只手却抓着春雀的手不放。
春雀见他起身,心里松了一口气,立马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手中。
“公子,你抓着奴婢的手了。”春雀提醒道,心里不由气馁,自己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想干什么。
“白羽已经知道你签了卖身契了,。”半晌,王青彧淡淡开口。
春雀一怔,嘴上却说道:“那又如何?”
“我没想到你连他都没说。”王青彧再度开口
春雀闻言,头不由偏向了一处,随后说道:“这要瞒当然是全瞒住,否则娘亲那里迟早会知道。”
“在我看来。”王青彧停顿了一下,望着春雀,目光了然:“你们是还没亲密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公子,奴婢听不懂你说的话。”春雀不解道,可心里却被这句话给说痛了,似乎从最初开始白羽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就一直很模糊。是,名分很清楚,可那种感觉却很模糊……
“我还告诉了他,你是我的内侍奴婢。”这几个字,王青彧说的很慢。空气中仿佛有种要冻结的感觉,说完拉着春雀的手力气陡然增大,将兀自发愣的春雀再度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春雀听了眉头不由一皱,他刻意强调的这几个字难道除了贴身伺候他梳洗穿衣还有别的意思?思量未尽,只觉右手一麻,整个身子猝不及防的再次倒回了床上。
春雀一抬头脸顿时红了,因为她抬头的地方正对王青彧某处,还好死不死的似乎碰到了。
虽然是盖着被子,但是这样一番无意为之的姿势,令刚才心里都有不悦的两人脸上顿时都飞上了一抹红晕。房间里刚才还冷意蔓延的气氛霎时变的旖鸾无比。
王青彧头不自在的看向了别处,无意识的清咳了两下,身体里只觉有一股燥热般的电流从小腹处急速窜了出来,抓着春雀的手不由的微微加重了力气。
春雀趴在那里动也不动,浑身如被抽了力气一般,干渴的很,如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只能张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干喘气。
“还不起来……”半晌,沉寂的房间中响起了一声低低的急促声。
下一刻,春雀如被贯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
窗外也不知是何时日,阳光大剌剌的从微开的窗棂里照了进来,床上床下是两副均早已红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