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惠……”方哥和白里正三人声音同时响起。
“娘……”春雀的一声娘被淹没在他们两的声音里,秋惠没听见,谁也没注意到,。
春雀只觉喉咙发酸的难受,没想到平日柔弱温和的秋惠竟然也会有如此果决的一面。
“徐大哥,秋惠来看你了。我不知今日集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走了,雀儿却被你护的安好,仅此一点秋惠就知道徐大哥对雀儿的疼爱。徐大哥的大恩大德秋惠一辈子也报恩不尽,来世做牛做马一定继续报答。”秋惠说完就对着地面咚咚咚的嗑了好几个响头。
若不是方哥过去拉起她,还不知道要嗑到什么时候。
秋惠的额头上一片血红,刚一站起来就觉得眼前天昏地暗,一阵发黑,身子晃了几下才站稳。
冬儿娘沉默了,她不是没听懂秋惠这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让自己看在徐大瓜疼爱雀儿的份上开口替雀儿求情,不要绑上万省树罢了。
冬儿娘抬眼看着怀里满是鲜血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徐大瓜,心里一疼眼泪又落了下来。
冬儿娘伸出手在徐大瓜的脸上慢慢的将血迹擦干,嘴里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在说着什么?一会哭一会又笑,看的众人心里忐忑不已。
春雀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了看为了自己身心俱疲体力透支的秋惠,又看了看几近痴癫的冬儿娘。半晌,平静的开口道:“将我绑了吧。”
她不是要认罪,更不是要赎罪。她没错无罪,哪里还有赎罪一说。只是这么做,对谁都好,顺应着自己的心,让自己心里也好过一点罢了。
秋惠听春雀这么一说身子一软就要倒下,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两手捂着嘴巴一个劲的摇头。
方哥干脆将秋惠半抱在怀里,也是一脸心疼。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做。”乡长瞪了一眼发愣的汉子,喝道。
那人将春雀的上半身绑的跟粽子一样,还狗血的打了一个蝴蝶死结,绑好后就直接将春雀拎到村中的万省树那里。
万省树其实是棵好几百年的大树,树身极是粗壮,几人围抱才成圈。
按理说这样的大树应该枝繁叶茂,鸟窝杂堆才是。可怪就怪在这万省树的树叶稀稀拉拉尽显枯色,这么多年来也没见长多少,甚至一个鸟窝都没有。
夏天不绿叶,冬天不落叶。大树不遮风和雨,警醒世人要自重。
故而有了万省树一名,万省树最粗的一个枝桠上常年绑着一根勾绳用来惩罚村庄里做错事却又没触及到律法之人。
众人也跟着到了万省树下,桃花正拦在汉子面前,汉子将她轻轻往旁边一推,自己站到一方石墩上,抬手就将春雀身后的蝴蝶结挂在钩子上。
汉子这么一松手,春雀立马感觉浑身一紧,身子在半空中飘荡了几下随后停住了。
“雀儿,雀儿……呜呜呜呜……”春雀低头一看,桃花哭得满脸泪水正看着自己。
“方大同,秋惠,村规你们也清楚,包括这里所有人,都听着三天不准给天煞春雀吃喝。三天过后,再做商议。”乡长略略抬眼看了一下众人,随后将眼光落在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桃花身上,眼里一丝心疼一闪而过。
只不过他心疼的是自己的孙女,心想等三天过后还是早早撵了他们一家走,全村庄都安心,桃花以后也不会如此伤心了。
乡长想到这里就生拉硬拽的将桃花脱离了此地。徐保长一家一脸幸灾乐祸的离开了,众人看了一会儿各自也都摇摇头回家,只剩下白里正和秋惠还有方哥,。
“雀儿,你感觉怎么样?疼吗?”秋惠望着一声不吭的春雀,连说话都带着丝丝颤抖。
春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疼,只是说了只会让秋惠更加难过而已。
“如今是夏季,夜晚倒也不会冻着雀儿。大家都在这也于事无补,秋惠身体不好早些回去歇息吧。”白里正抬头说道。
“你们都回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雀儿说说。”秋惠走到刚才汉子站的石墩旁,慢慢的坐了下来。
秋惠一坐下就靠在了树上,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今天这一折腾仿佛费尽了她所有的精力,胸口那剧烈跳动的心脏令她几次都差点要晕厥过去。
“我晚点来找你。”方哥抬头看了看春雀,随后对秋惠说道。
白里正怔怔的看着极度疲惫的秋惠,心底里有个地方如针扎般疼痛。白里正深深的闭了下眼睛,随即转身就欲离开。
“今天谢谢你了。”方哥对着转身要走的白里正,闷闷的说了一句。
白里正一愣,望着前方浓墨的黑夜,点了点头也没转身就离开了。
春雀看着白里正和方哥走远,只感觉这绳子绑的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一张发白的小脸渐渐的有些发紫。
春雀调整呼吸,小口小口的呼吸着,让自己感觉身体轻点从而减轻点痛苦。
“雀儿是不是很难受?”半晌秋惠轻轻的说了一句,仍然闭着眼,看得出来秋惠真的很累了。
“还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