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蕾拉。我不愿意承认你真的离开了。就算走。也要我们一起。一起让事情变得简单。让人们变得善良。像个孩子一样。无牵无挂地重新开始。
。。摘自小海棠大狐狸情侣博客
01 把硕大的思念写在雪花上
三年后的冬天。乌衣。
井然足足三年沒回乌衣。每年春节。丹姨都是去省城。跟井然在他的小出租屋里过的。蕾拉成了两个人之间最隐讳的话題。都知道它存在着。但谁都不去碰触。
这年跟随井然回來的。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井然顺着自家的旧屋往“绣意”小店走。地上留下了一行弯弯曲曲的脚印。
“绣意”铁将军把门。黑漆的牌匾上落了雪。井然跳起來。指尖摸到了牌匾的沿儿。雪像得了将军令一样纷纷扬扬跑下來。有的不小心亲吻了井然的脸颊。变成泪珠儿。流了下來。
在回去的路上。井然遇到卖糖葫芦的。蕾拉喜欢吃海棠果。一大串拿在手里。糖粘在唇边。嘴撅过來。井然亲过去。蕾拉变成了一枚甜甜的海棠果。比糖葫芦好吃。
井然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出來时带出來一枚一块钱硬币。在老头儿的草捆上取下一大串糖葫芦。吃一口。咬到虫。回头找卖糖葫芦老头时。老头早已不知所踪。地上连脚印也沒有。若不是手上真切地拿着一串糖葫芦。井然简直疑惑自己是否见了鬼。
井然走出几步。再回头。发现自己的脚印也沒了。
雪停了。风沒停。风吹了一口气。那些雪就纷纷飞舞起來。再飘下來把脚印盖住。像盖住了一个个秘密。
回到家。井然抄起扫帚要扫后院的雪。后院种着一棵海棠树。如今。玉树琼枝。
丹姨怕井然感冒。拉他进屋。屋里炉火旺。
丹姨是用一句谎话骗井然回乌衣來的。她说蕾拉有信來。
井然的嘴张了张。像鱼吐出一行泡泡來:“蕾拉的信在哪里。”
丹姨摇了摇头。她说:“小然。妈只是想你了。蕾拉走了三年了。你也毕业了。上班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
井然漠然在望着那炉火。他说:“真狠。”不知道是说老妈还是说蕾拉。他只是吐出这两个字。像吐出坚硬的果核一样。
晚上八点。列车一声嘶吼。井然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小城。恍然间仿佛看到一身素白羽绒大衣的蕾拉泪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挥着手叫:“井然哥……”
井然被挤进车厢。车厢的玻璃上凝着霜。看不清外面了。
列车呼啸着离开。井然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蕾拉穿着那件大红的嫁衣落泪……醒來。手里攥着的是蕾拉的日记本。
那是他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找到的。厚厚的一本。日记本扉页上抄着方大同的那首《爱爱爱》。蕾拉写着:找到爱。幸福的人从來不会躲起來……
那些井然以为淡去了的思念。如开闸的水一样倾泻下來。
无论怎么样思念成海。悲伤成灾。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02 她说出那些秘密。像搬去心里的磨盘
杨海悦低头填写着检房记录。头也不抬地在对面前晃的人说:“医生不在。病人家属到外面走廊去等。”
那人动也不动。杨海悦有些恼火。“沒长耳朵啊。去外面等。”抬起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汤庆波。”
“那个……美女。你这服务态度太成问題啦。”汤庆波一身军装。却仍是当年胖墩墩的样子。
杨海悦笑着给了他一拳:“怎么找到这里來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怎么样。有空不。有空我约美女吃顿饭。”
杨海悦看了一下表。还有一会儿才交班。她让汤庆波等一下。汤庆波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说:“海悦。你越变越漂亮了。”
“嘁。人家不说你们当兵当的。出來见个母蚊子都说是双眼皮嘛。”
“不带这么诋毁解放军叔叔的啊。”两个人说说笑笑。亲切感一点也沒少。
在医院外面的小饭馆里。汤庆波端起酒杯。说:“海悦。來。咱俩干一杯。咱俩这是多少年沒见了。”
一晃四年了。真是快啊。高考结束后。汤庆波想跟杨海悦一起上大学。杨海悦那时正心情不好。又跟青四扯不清。想过接受汤庆波的好意。却又不愿意他以施恩者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女孩总愿意在喜欢她的男人面前保持着一点儿清高。
汤庆波被杨海悦冷嘲热讽。自己也觉得一直生活在老爸的庇荫下。一点儿志气都沒有。正巧赶上征兵。于是便报了名。
在部队。汤庆波表现得不错。争取到了考军校的名额。居然还考上了。这些年。他心心念念的还是杨海悦。
这次有机会回家。他特意去了杨海悦家。打听到了杨海悦的工作单位。找了过來。
杨海悦端着杯子跟汤庆波的杯子碰在了一起。说:“为解放军叔叔干杯。”
两个人聊起从前的同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