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姨很惊愕地看着蕾拉,她把那张纸团抓在手里,又揉成团,说:“蕾拉,很多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蕾拉几乎是冷笑了两声:“你交代过井然不能跟我做朋友是吗,你说要找的孩子是谁,我跟井然是兄妹吗,”
丹姨的脸色极其难看,她说:“蕾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跟井然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沒有,我也不是你父亲从前的恋人,至于这张纸上说的是什么事,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蕾拉也不再追问了,
傍晚,井然打电话过來,是打了井然家里的电话,丹姨只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让出空间让他们说说话,井然问蕾拉怎么了,这段日子都很少写信,蕾拉恹恹地说:“学习挺忙的,”
咸咸淡淡说了几句话,蕾拉问:“咱们班在省城的同学,你见过吗,”蕾拉明显感到井然顿了一下,两个人太熟悉的结果就是,彼此有一点点的异样,马上就能感觉出來,
井然说沒有,他说,也不在一个学校,都挺忙的,哪那么容易见面啊,
井然说了谎,但是蕾拉沒有拆穿他,
她仍是很少去学校上课,多数时间在小唐的修理铺里混,长脸老师已经不再是蕾拉的班主任了,但有一天在校园里遇到苏蕾拉,他追上來,说:“蕾拉,我一直想跟你聊聊,虽然我现在不教你了,但……你还是我的亲学生,”
蕾拉沒忍住笑了出來,“亲学生”这个词儿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长脸老师婆婆妈妈地说了一通这次高考对蕾拉的意义,简直可以用浴火重生來形容,
蕾拉跟长脸老师道了别,一个人去了小河边,她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她有些心灰意冷,她想离开了,丹姨不在时,给姑姑打个电话吧,无论用什么方法,把自己弄出去,哪怕……哪怕找个法国老头都行,
不想走则矣,一想,心就先逃了出去一样,眼不见为净,在还相信着他的爱情,在这份爱情的保质期还未过时,自己离开,自欺欺人,会不会更好些呢,
从为爱情甩马赛耳光到现在懦弱到想做逃兵,沒有人知道蕾拉经历着什么样的煎熬与恐慌,
一件件事接二连三落到她身上时,她有一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不安感,表面依然坚强乐观,其实,已是强弩之末,脆弱到一碰就成粉末了,
蕾拉不知道自己在小河边胡思乱想时,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如果沒发生后來的事,蕾拉会下不了决心跟苏静淇去法国吧,那样人生又该是一番什么模样的呢,
03 噩梦还在延续,花朵凋零
事情发生的那一晚,丹姨去省城进购绣线,原本蕾拉也是想去的,她想看看井然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她想亲口问问他小梅说的是不是真事,她努力说服自己,如果他答是,她就冲他笑一笑,说:祝福你们,真的可以吗,对于背叛爱情变了心的人,蕾拉还是不能潇洒到无所谓地送上祝福,如果他真的背叛了自己,那真是四面楚歌、乌江自刎才解心头恨呢,
所以,蕾拉在丹姨走前临时改变了主意,她还是缩了回去,不想面对,
丹姨不放心蕾拉一个人,蕾拉说:“我找个同学回來跟我做伴,我这么大个人,能照顾好自己,”那次蕾拉把纸团摊给丹姨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表面上都客气着,那份生疏却是明晃晃的,
丹姨走后,蕾拉先给姑姑打了个电话,却总是占线,打得蕾拉很气馁,她当然沒有找同学回來陪她住,她跟谁都不熟悉,能找谁呢,
小唐哥倒是可以,只是孤男寡女的,让人知道,好说不好听的,
那一晚,蕾拉很仔细地把门都关好,心里也不是不害怕的,只是她想,丹姨走了,谁会知道呢,还有,有狐狸守着自己,是安全的,她蹲下身,手绕着狐狸的头转來转去,狐狸亲密地舔着蕾拉的手,蕾拉说:“宝贝,就剩咱俩了,你要当护花使者哦,”狐狸伸了脖子叫了两声,似乎应承了下來,
蕾拉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把狐狸留在了门外,
乌云像铅块一样压了下來,沒多一会儿,雨滴就横扫着打在了窗玻璃上,蕾拉赶紧去拉上了窗帘,上了会儿网,QQ一直隐身着,因为不想让井然看到,也不想跟井然说话,井然打了个电话过來,问谁在跟蕾拉做伴,蕾拉胡诌了个名字含混过去,丹姨接过电话來,叮嘱了几句,
放下电话,关掉电脑,窗外打了个闪电,天空像被利刃切开一样,一片惨白,很快有雷声滚过,蕾拉缩在床上,盖严被子,恐惧却仍然抓着她的心,蕾拉塞上耳机听音乐,听着听着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蕾拉梦见自己坐在雪地里,真冷啊,她喊井然拉她起來,可是井然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目光寒冰一样……
嘴被冻得沒办法动弹,哦,不对,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沒办法呼吸……蕾拉睁开眼,看到的是那张特立独行的脸,她永远都忘不了的那张脸,,宽额、塌鼻子、厚嘴唇,是杨海悦的表哥,杨海涛,她努力地想叫出声來,却徒劳无功,嘴被大手捂得严严实实的,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