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蕾拉的脸火辣辣的,却一点儿想流泪的冲动都沒有,杨海悦的脸被斜刘海分割成奇怪的比例,美丽却又凶狠,有一点儿侵略性,
蕾拉拉开小梅,抬手回了一巴掌,说:“杨海悦,我苏蕾拉并不欠你的,你了不起那是你的事,我眼睛里看不看得到垃圾,那是我的事,别弄你那副流氓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苏蕾拉不怕你,”
杨海悦的手刚抬起來,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杨海悦火一样的目光跳了几下,黯成了一片灰烬,
是井然,蕾拉的眼睛热了一下,井然终于肯勇敢地为自己站出來了,
汤庆波也挤了进來,他抓住了井然的胳膊,世界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周遭起哄的声音蕾拉都听不见了,
杨海悦轻轻说了声:“沒你事儿,住手,”
红头发的男人也挤了过來,他的目光跟苏蕾拉的目光撞上,蕾拉觉得那目光里有些她努力想看透却看不透的东西,他是谁,他的眉目之间像……蕾拉來不及多考虑,对方的手已经抬起她的下巴说道:“我叫青四,以后绕着点儿,杨海悦是我马子,”苏蕾拉几乎想笑出來:“这是学古惑仔吗,”
那是苏蕾拉第一次见到青四,那一刻,她不知道那弯曲的命运线会以怎样的变态方式把他和她联系到一起,
井然打开那只手,正剑拔弩张间,不知谁喊了句:“校长來了,”
人群四散逃开,井然一直握着蕾拉的手,跑得喘不过气來,蕾拉的目光落到井然的脸上,半天,她笑出声來,说:“你个笨蛋,会打人吗,”
井然也笑了,眼中星火燎原,那是蕾拉第一次看到井然为她出手,有沒有道理她不管,她觉得自己是有依靠了,
蕾拉心里的甜度多了好几个加号,却不想一抬头,正碰上校长那张阴沉的脸,
蕾拉赶紧把手抽出來,校长从他们身旁走过,蕾拉冲井然吐了下舌头,
简直是祸不单行,当天,长脸老师把蕾拉和井然叫到了办公室,他拍着桌子说:“我知道你们把我当成聋子、瞎子,但你们长着耳朵、眼睛,好歹躲着点儿校长,正好撞到枪口上,别怪我保不住你们,”
蕾拉低着头,井然倒仰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蕾拉心里便也坦然了起來,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个男人的肩膀替你扛着,怕什么呢,
长脸老师压低嗓门,说:“苏蕾拉,你不想想别的,也得为自己的将來想想,你还可以指望着谁,还不是指望着高考改变命运吗,还有你,井然,还有多少天高考你知道吗,九十三天,你是咱们学校最有希望考进北京的,你现在这样,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井然小声嘀咕:“我们怎么了,”
“还要我说吗,苏蕾拉,你跟杨海悦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做人心胸要放宽些,你父亲的事……唉,不提这个,总之,善恶终有报,这个我公平点儿说,你不能怪杨海悦的,”
“老师,我也希望你公平点说,我到你的班上,沒招谁沒惹谁,杨海悦和一帮女生孤立我,还把我拦在路上打,我那时沒说话吧,就是现在,我敢惹谁啊,我不过是想安安稳稳上完学,怎么就做人不宽厚了呢,”蕾拉沒忍住,放鞭炮一样把话说了出來,都委屈得哽咽了,
长脸老师显然也沒料到蕾拉会说出这些來,这些也显然不是他能解决的,他只是个胆小慎微的教书老师,能摆平什么呢,
“蕾拉,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好歹忍忍,梁子越结越大,对谁都沒好处,你们还小,不知道利害,万一真闹出什么大事來,这一辈子……我是为你好,”
蕾拉擦了下眼泪,点了点头,
从老师的办公室出來,蕾拉沒有回教室,她一个人往校门口走去,井然跟在后面,蕾拉说:“都说咱俩了,你还跟着我,不是找挨训吗,”
“那你去哪儿,你这样,让我怎么能安心回去上课,”
蕾拉转过身,冲井然笑了下,说:“你回去替我请个假,我去小唐哥那里坐会儿就回來,”
井然转身走了两步,又跑回來,说:“我还是陪你去吧,”
蕾拉转过头,红了眼睛,她说:“我沒事儿的,真的,就是心里有点儿难受,找个地儿安静一会儿就好了,我不想这样哭着回教室,让他们看笑话,”
“他们,,蕾拉,你知道,你太好,一个人的优秀是有侵略性的,它侵略了别人的地盘,就像那种植物,一枝黄花,我的意思是说,这与你无关,一枝黄花它并沒想怎么样,只是想活下去,可是对其它的植物來说,它就是最危险的……换位想一下,如果你是杨海悦,或者你就不那么恨她了……”
蕾拉的执拗劲儿上來了:“我不是一枝黄花,你也不是她杨海悦的地盘,”井然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说:“是我比喻不当,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井然沒有让蕾拉独自去小唐的修车厂,他和她去了小城唯一的一个小公园,小公园临着一条小河,河边有几棵海棠树,他说:“两年前,你看到我背着一只海棠花去学校那次,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