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步落红的招式一式避去,要知道这女子发了疯似的追打起来,却正是招招不要命的哪。
及到秦敬心内奇怪正浓,那杨婴不知自何处寻来,一下蹿到自己的身后,老大个人抱着秦敬的腰身猛地抖着,口上说话也是颤巍巍的,几像含枣不吞。
“阿爹,阿爹,那泼皮妇人要杀了孩儿……呜呜。”其人含糊一语间,竟真的哭起了鼻子,那眼泪鼻涕流淌在上,一把一把地蹭到秦敬的裤头那儿。
秦敬乃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杨婴若真是疯成这般,自己做的孽也算是大了去,此人便不敢相信,自晃了晃脑袋,甩开乱麻似的心思,细想前后,其人不过是受了小小的雷击,怎也不至于疯成这个模样?!若杨婴受这一下就疯了,那自己这些日子受的罪过,岂不教他疯得直喊阿芙做外婆?!
这呆子乃是呆,并不傻啊,自己乃懂得好多医理,却一时间想不明白那杨婴到底是哪处不对。便在其人失神呆愣去的时候,不能察觉步落红那一招已发,收起不能。
步落红自己看着那一抹寒光带着风,咻咻地砍去了其人的喉间,双眼晓得一急,睁成个正圆。竟又见其人便无避去,一身乃是二急,顿作僵硬,更加收刀不及。
而她眼看那刀子离去其人脖子已不到一寸,其人还不为所动,只思索着什么,便算是急到尽头了,也只能干巴巴地喝去一声:“呆子!快走开!快走开!”
室内却忽而听得叮咚一声,咻咻两声。
乃见步落红的动作顿住,正停在举臂发刀,起脚要追的当口。一身扭捏,乃是最为难受的姿势,而那刀子,自是随着一声落在地上,寒光依旧闪烁,不晓得是多么地闷气不甘,一看就知道其人的麻穴被封了,动弹不能。
只她那头颅虽被固定了,乃直向着秦敬,此刻却也勉强斜睨开去,狠毒一目,要看清来的人是谁,竟那么大胆,敢于这般点去她的麻穴。
她便见一个不高的公子,自一处暗门似的竹帘子里出来,其人头顶发丝都束成了高冠,只插着一支楠木簪子,身上穿了白色罗锦做的圆领长袍,腰间系着镶玉扣皮带子,上缀一机巧的银雕暗纹盒子,还带一皮袋子。
而做这般英气装扮的人,喉间无核,却是女子,便有谁人?不过是那妖女阿芙罢了。步落红看见其模样,也知道是她在暗处使出了暗器,击落自己的刀子,并点去自己的穴道。她这傲气的性子,刚想破口骂去,却发觉自己开口而无声。正是奇怪,那女子只点了自己的一处麻穴,便无点去自己的哑穴,怎教自己一声都哼出来了?
而她却不知道,自己中的乃是冰魄夺魂针,一针下去,顺势而行,连封两穴,也不过是等闲事吧了。
只是这阿芙出来的时候,统共带出三声,‘咻咻’是两声,‘叮咚’是一声,‘叮咚’一下击落刀子,‘咻’一下点去步落红穴道,那还有一下,可是去了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