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听闻阿芙这样说,自然不敢不抱,一下子跃上去,双手刚到了女子腰身处,那沙石流水就轰地来到了。
正是好一股激流过境,顿时天地间也生出了隆隆的声响。
本来到阿芙脚尖上的水面一下子就到了其腰身过上。秦敬才抱住了阿芙,一下不觉就快要被水冲将开去,而那什么都没牵得住的马儿,早已经随着波流而去。顷刻就看不见了。
真是险啊,如不是阿芙让秦敬及时抱住她,秦敬此番已经如同那马儿一般,没到滚滚沙河里去了。虽说那沙石流的浪头不顾过是一人高左右,可势头堪比千军万马,这自然之力实际才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阿芙感着水流冰冷间,男子体温犹在身畔,总也算吁出一口气,松动了紧绷的神思。秦敬方惶定,自是生了怪责的神色,口上说话也不耐人听了:“你怎生如此糊涂,三番四次要来渉这险境。你不是要杀了我么,不是要把我绑在树上活活晒死么?怎又回来,我死了不是好了么,如了你的心愿去!”
“你很烦!”阿芙顶住男子一通骂,回以一个厉色。“我偏生就是要亲自动手,杀了你,剐了你,你不是死在我手上,偏生就谁也杀你不了!老天爷也不行!”说完,这厉害女子还啐了男子一脸的口水。
“我!”秦敬脸上一湿,很是屈辱,眉毛都要冲到天上去了,方向骂人,却是一个语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悉数被女子的话语压了过去。
男子不禁思忖,这妖女可是好一个刁钻乖张的性子,自己当初作为虽然失礼,怎也算救了双方性命于一时,自己也愿意明媒正娶,补偿负责。然则这女子不知道要感激也就算了,竟开口闭口就是要杀他,还打他骂他羞辱他。
当他意欲还她一条性命,几番舍身去为她时候,其人又三番四次不要命地救回他,让他欠她的更为多了去,这女子心思,真是难测。
“莫非你这般待我,是喜欢我么?”秦敬斟酌一番,说出这句,其人虽迟钝于情爱之事,但是如今能解释阿芙所为的,莫不过是这个了。
“你给我闭嘴!”阿芙好气,谁会喜欢眼前这狼狈落魄的男子。“你也不用水照照你自己的尊容,我堂堂玉艄宫右使用得着喜欢你这个凌霄派弃徒么?!”
“你!哼!我这回被凌霄派赶了出来,还不是因为你的机缘……”秦敬也生了气,耍上了执拗。“我既说了要娶你为妻,就有得了办法要你日后事事听我的,做我秦敬的好妻子,怎也不愿意再做玉艄宫的所谓右使妖女。”
“哼哼。”阿芙这倒没有生气了,阴恻一笑。“等你我能活得下去,便走着瞧。”
两人口角这一番,泥沙石流已经涨到他们的胸底了,水流夹着沙石,实际极重,压得到胸底,两人已经感到闷气,再上一些,秦敬胸口的伤处就不止一点疼痛了。
“你这般说,则是你就有办法脱身了?”秦敬忍住伤痛不出声音,看看这四周水面,便是些死猪死鸡等物,还有些房屋残屑,那沙石水中也透着一阵的腥臭,。
这境况不但糟糕,且还没有救命之物可执,一想到这回可能真要葬身于此,人就难免会悲伤失望,放弃生存。只那秦敬便没有这般的想法,这会儿他倒心想到别处去了。
霸刀既然遭难,岳怀素等人也知道自己在霸刀,必然会通报师娘等,凌霄派众人定会以为自己死了,这便会使他们伤心,特别是师娘,更加是自责不已。自己这回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凌霄里的人而活下去,免得其人背负自责悲伤。
这样通想一番,再想到自己方才让阿芙走先,不若于要那妖女又背上自己的性命去,想起娃娃死时,女子的悲恻,便得知其实际不愿意背负多余人命,兴许也是个心慈口硬之人,自己确实是做了许多轻率之举。
谁不知此等想法何其幼稚,总是教人看笑。只道秦敬实际是个简单非常的人,端着自己做人的价值想事儿,很少顾及别些理学。
秦敬也是直率之人,意随心念,便由心对着眼前女子说了一句:“妖女,对不住了。”那眉目也顺遂许多,一副子愧疚的模样。
阿芙正想着脱身办法,当然不在意这呆子有什么想法。忽闻其人这般一个道歉,自然是惊愕,不知道此会演得的是哪一出,只道是内心一动,便无说话。
“我方才应当想个两人一道脱身之法,不该让你又背负上人命债,不该留你一个在世间孤独寂寥,说了娶你为妻,自己又死去,真正就是伪君子罢了。”秦敬自低头,那双眉眼扑闪扑闪的。甚似是一只蛾子惶然飞舞,寻不着烟火。
女子意欲腾出一手抚去男子脸颊,只是双手缚在竹子上,便不得法,却也一时间说不出言语表示,兴许自己便利,便会抱一抱这男子。此番正是柔情渐满心上,阿芙自己也说之不清,那是怎般情感。
然没等阿芙心中被莫名柔情灌满,男子已经延着女子一身爬过那竹子之上,口中落下一句:“你当忍耐一下。”这说话过去,男子如轻身飘燕,踏足开在那竹子之上,这一下,秦敬便好像一只鸟儿,在竹子上再三腾飞,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