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此时,天色不对头,竟被这处的火海热出了眼泪,哗啦哗啦地下起雨来,伴着一点雷声,还带着兵器厮杀的声响。原是那些鬼兵将士已经把这霸刀山庄杀了个圈,又回到了中厅。
大雨一下,冲打在将士们的身上,却怎么也洗不去那些血红,却非他们本身就穿着红衣红甲,乃是其人身上肩背着整个山庄里的人血,便是天雨,也冲洗不尽。
独孤信对着那些兵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再搜索一遍,看有没有人生还,若是有,自然是杀无赦的。栗平了解那手势的意思,心下不由得咯噔跳了一下好狠。
这干糟老头吩咐罢去那鬼兵们,回头眯眼看着栗平,扯了一下嘴皮往上说了句:“这无形玉璧确实乃逍遥子送给南朝各派之物,却在送之畔,留下十八字真言:玉璧合,天地开,武臻绝,天下得,和为贵,能敌天。”
“那不过是武圣仙游前感悟论剑山庄惨案,因而教诲南朝门派要联手抗击我朝之类的言语,却是有何玄机。”栗平颇不在意独孤信所言,却看着独孤信下了马,要仔细搜寻起此处地方,他自己也下马跟在其身后。
“天知道那有什么玄机,说不定玉璧之上,藏有逍遥子毕生绝学,那厮可是医武双绝的武圣,说不定记有什么法子可以练功医病,既然慕碧白也急于寻找此物,那无形玉璧定然有其可贵之处。”独孤信找了一番不得着,心下不禁小小地急了,说话也不善至极。
“要找逍遥子的医典和武学,那何妨不去逍遥子的居所寻找。”栗平自己一说,也觉得是自打了嘴巴,谁不知道逍遥子一过世,其妻便被人所杀,那住处也被烧毁殆尽了。
“找过了,我们只道是逍遥子那老儿,决不会什么都不留下就离开,便连其妻子身上也什么都没有,实在奇怪。正是如此,将军才坚信无形玉璧乃是寻到逍遥子绝学的关键。”
独孤信似乎故意说出此句,栗平睁大双眼,似是不甚能相信其人言语当中的双关。
“军师所言,逍遥子妻房之死,乃是将军所为?!”栗平实在不敢相信,他自杨素受任于南朝之时,便跟在其身边,将军性德,虽然自当年之事有所变改,但说到要干下这般的事儿,也真难让人相信。
“哈哈。”独孤信看见栗平惊讶。挑眉一下,自说道:“天知道呢?可能当年论剑山庄之事,确实是你家将军暗处为之也不一定。”
“绝非如此!”栗平很是激动。“将军当年对封家乃是感恩至极,一定不会做出那般危害封家的事,当是有人陷害!”
“你何须如此激动呢?当年之事,便是过往,现下你家将军受北朝皇帝重用,若他日天下大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那有什么不好的么?”独孤信拍了拍栗平的肩膀,径自一人通过那门厅后门,去到厅堂处又搜索一遍。
这人却依旧寻不着那玉璧,正是奇怪之间,便见前院那堆尸首间,正躺着一个极扎眼的人,便是一个红衣红甲的白发男子,独孤信当下一个咯噔,那不是杨素吗?正在动身上前之际,却见栗平先于自己冲了过去,一把抱起那人,大声叫喊:“军师!军师你来看看将军是怎生了。”
独孤信和栗平惊见杨素一脸如旧,容颜由三十变回四十多的模样。双眼怔然看着天空雨水,神情呆愣愣的,脑中不知道是何物,其他书友正在看:。独孤信快快上前,给其人把了一下脉息。
这干糟老头便是一个皱眉,双眉间的川子写得刚劲,入肉七分,眼神玄妙至极,更徐徐说出口:“这……将军竟然受了内伤。”
栗平一脸惊讶,独孤信更是默言难语。
并着在雨中,还有着远远看着霸刀的一队人马,为首的人白衣如雪,黑发间可见白丝鬓角,一目悠远,难免有些阴霾在目光最远处。
另外两个一黑一白的青年,长得是一模一样,可是各自的神情不一,那黑衣人脸上,乃是疾恶惊讶,白衣人脸上意思,却复杂得多,不知其心中那五味的陈杂,究竟酿成了怎般的感想。
“迟了。”那为首的一语,回头看去白衣人。“怀素,现在要如何?”
“爹爹先回府,我和弟弟带人上前去搜索一番,看看还有没有生还的。”仔细看去,这为首的就是奕雪山庄庄主岳雪初,这队人马众多,也是集齐了奕雪山庄的精锐。
白衣人却是岳怀素,见这人一身的穿着,仍是在霸刀时候的衣衫,便知这三父子知晓霸刀生变,已经快快赶来,使得岳怀素连衣衫都来不及换。
然此际兼程赶路,他们的人马也不过刚过了宜兴城,在层林间直看着大火如龙,烧了个把时辰。直到现下才下出点雨来,想必那一隅已然毁去殆尽。
“嗯。”岳雪初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自会去写书信给你姑姑,估计敬儿已经不在了,你们务必找出他的尸首。”
“是。”岳怀素和岳怀墨齐声答曰,各自心中也并非好受。岳雪初变没来得及听清那两人答话,已经策马而去,向着的方向,却并非奕雪山庄,乃是刘慎王的营帐。
兄弟两个自然不会多问爹爹去向,回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