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是北方汉子的身形,高大极了,连着甲胄等物,估计有个百几十斤。可这人蹲在枝桠上,却犹如雏鸟轻盈,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好看的小说:。竟那么厉害,让人心生好奇,不禁一看再看,看清了,便是一个好大的惊讶,只因这个汉子乃一手五指嵌进树干的肌理中,借着这树干的坚韧卸去身上的重量,便如啄木之鸟,以爪稳身,又胜过这聪慧禽兽,啄木鸟伏在树上需两爪,这人不过用着一手五指而已,手臂的力量可见一斑,若是这人使得是杨素军的长枪,定能以一贯十,所以杨素红衣军如此彪悍,想来也并非毫无理由。
这一番细细地看,便不由得看向此人的面具,方才幽暗之中,这狰狞面具咋看不过是恶鬼一类的,再看却见其为白目的韦陀形象。这般的面具,配上那般的武功,在战场之上,必能让敌人以为是神仙来临,未战或是少战而撼军心,这一着可是天人之谋。
这杨素军长年在西北极西的玉艄宫附近集结,这种计谋想来也只有玉艄宫和西北几个游牧国领教过,便让人思忖,难道玉艄宫听声的功夫乃是针对这种计谋而生的?
这两者使人不禁概叹,难怪玉艄宫能占北朝西北一隅,自成一阁,常年不归顺朝廷。就连着北朝的霸道皇帝也要买慕碧白三分面子。
“少将军……走远了,追么?”想着这些,未免入神,这白目韦陀身畔,不知何时多了外一个佛教护法,乃是四大金刚之中的南方增长天王,也是白目未点睛。
“嗯……不追罢。”这位少将军看来不仅是十三鬼兵之一,身份还别样不同。
“可是,就这般放她走……将军大人不知道会不会怪罪。”南方增长天王急切问道。
“无妨。”这少将军看来并不是多话的人,言简意赅到了极致。“撤退吧。”
他这话毕,那个南方天王便后退一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来传话,一会儿便自林中跃出十三个影子,一式穿着红衣黑甲,蓝缨络头盔下是各式的佛教护法面具,除了四大金刚,还有天龙八部,最末当然有那一个极厉害的韦陀。
这十三人原来是包围成圈的,此番四散去,看似毫无章法,实际有一定队形,还能看出方才乃是包围着阿芙所在的树上,似乎准备着要干些什么,恐怕阿芙再进一步,这些人便不会放过她。
可以说是好险,可阿芙已经回去了,那韦陀也不打算追上去。两边的人便拉开了距离,那十三个人很快就回到鬼影瞳瞳的树上,那树上挂着许多藤编的笼子,刚好能蹲下一人,便算是营帐,这营帐中间,牵着十三条缆绳,似乎悬着一个什么物什,恰好一瞬月光流转,落在十三缆绳的交汇点,却非也什么奇形怪状的物什,不过是一个铁箱子,铁箱子约莫一尺见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看着却似是装武器行李的箱子,实际装的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那个箱子附近,也有一个藤笼子,里面坐了一个干巴巴的老头,藤笼子的檐子遮住了那老头儿的脸面,老头儿一身的绸缎文官服,配着黑色甲胄,看着就是有些地位的。这位老头儿可能就是小莺误会的少将军,身穿文官服又披上甲胄的服饰,便只有军师或是监军一类的人会穿着。像小莺这般的年轻玉艄弟子是不会知道的,
但这人跟着十三人一道来这儿,便不能是皇帝的监军,只能是杨素自己的军师。想不到狂妄的杨素也会用人为军师,那么这人应当十分厉害。
“嗯?”这笼子顶上冒出一阵的白烟,半柄烟枪伸了出来。“怎样了?”
“是个女人。”白目韦陀答道。
“不必理会,应当是玉艄宫的低头来探路,不妨事。”老头把烟枪倒转,磕了磕笼子边缘。
“是。”白目韦陀看着这老头身边的铁箱子,面具下的眼睛不知道是何样的神色,只能知道他是看着那箱子的。
“还有三天,得过了那时候,杨大将军才能出关来,此番用这般的方法来到这地界也是不想失了时机。”老头子又抽了一口烟,说话的声音带冷,好看的小说:。
“放心罢,到了时候,你的亲爹定能出关来。”这老头又补了一句,看不见的目光不知道是渺远还是狡诈。“去休息吧。”
“是的,独孤军师。”白目韦陀对着那个老头的笼子抹了一眼,再看向那箱子,此番的月色更为明净,铁箱子的全貌也被照出个全,这一看便让人明白白目韦陀为何对这箱子顾盼几许,却因为这箱子乃是用铁水浇注烧焊起来的,要打开来,须得上佳的熔炉烧它个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在这荒山野岭,里面的人怎生出得来。
白目韦陀不舍得地一看再看,真像一个儿子担心自家父亲,只是……若这铁箱子里面的人是杨素,那白目韦陀便该是血魔少君杨婴了,而那个吃烟的老头,便是七巧神算独孤信。
这会儿万籁俱静,梦中人睡得正酣,百姓心安如平湖,却还不能得知,有多么厉害人物到了宜兴来,连着一路赶回客店的阿芙,也不能预见这地界将会生出怎般血雨……
阿芙只当心中牵挂,要杀了呆子,又牵挂自己房中的小莺不知道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