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敬立刻想起岳雪华交给他的那个芳名结,那绳结虽坏,却能看出是一个芙字,莫非这黄衣姑娘乃是……可秦敬心底并不相信世事有那么神奇,这般容易便给他寻到了妖女,他便摇摇头,拂去自己的想法,径自笑了自己一下,想必是挂心别人,挂记到痴傻了。
“在下乃是秦……秦苟文,此厢谢过阿芙姑娘了。”秦敬对着阿芙一抱拳,阿芙看这呆子似乎还未认出她来,她便哼了一下鼻息,也是摇摇头,无奈一句:“秦苟文……亏你想得出来,把好好一个‘敬’字拆成这般难听的名号。”
秦敬便更是奇怪,刚要发问,店面前就响起了一阵的嘈杂声,原是一群走镖的汉子,其中三人也正好是与秦敬同船的。这天下的巧事,今儿可算是挤到一块了。
那些人看似有点酒醉了,同是客店,同是酒醉之人,秦敬遇到这般情景,脑子里又想起了李林一的事情,脸色难免变青,手上也哆嗦了起来。阿芙看见呆子脸色不对,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呆子,你怎生了?”
“没……没事。”秦敬低头别去,胸口一阵恶心翻动,而那边的人说话声好大,秦敬和阿芙都免不了听见他们说得事情。
“大哥做得好!那几个北朝小兵,敢和大哥抢姑娘,真是不懂得死字做何写法。”
“嘿嘿。”笑得人乃是为首的,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神凶恶,一把大刀扛在肩上,看着超过了十斤,大刀上还有些铁环,这络腮胡子一笑,铁环便叮当作响。
“大哥厉害,果然是霸刀山庄出来的。挥几下刀就将那个小兵打得屁滚尿流。”
“当然了!咱们霸刀山庄的刀法,可是南朝一绝,那些北朝狗算什么?!”络腮胡子乃是洋洋得意。黄衣少女听得,便皱了眉头开去。“不过是欺负了几个小兵蛋,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不过。”这个说话的人言语间带着迟疑,看得出是个胆小之辈。“咱们这样闹腾那些红衣兵,会不会被报复?”
“嗯?!”那个络腮胡子十分的不满意了,斜着眼珠子往下看去说话的胆小鬼那儿。别的一人却说:“就你这胆子,也亏得你能走镖多年了,咱们大哥是什么人,就算他们来个百十人,咱们大哥也能全杀了,再不行,咱们往就近的霸刀山庄一躲,那些红衣军怎敢上来?”
“也是……”那个胆小的人并非认同这人说话,却是忌惮那个络腮胡子,这霸刀山庄的名声,秦敬也是听过几回,却没想到是那般厉害的,连着北朝的红衣军也敢得罪。
说起这红衣军,乃是北朝杨素麾下的军队,人称红衣魔军,勇猛非常,从前北朝向着南朝边境挺进时候,红衣军总是到一个城池就烧杀一个城池,所作所为十分凶残。可红衣军后来被调到北朝后方对抗玉艄宫,便只剩下一些新兵在这宜兴附近的军营,这些年边境平静,宜兴也渐渐多见了红衣兵士休歇嫖宿,相对的,是非也多了起来,只因宜兴太守不敢管这些人,这些人在宜兴城可算是一祸。
好得附近的霸刀山庄,日常都让弟子下山行义,所以在宜兴一带,霸刀山庄的名望可是非比寻常的。
这些秦敬只是知道个大概,却没有知道得特别的详细,他只是对霸刀山庄的刀法生了兴趣,到底是怎样的刀法,能独战百十个红衣魔军。
正是秦敬心生兴趣的时候,这客店门前便传来一声断喝:“方才在天香楼闹事的那个霸刀的,就是在这里面,好看的小说:!”
这喊话间,便冲进来了几个身穿红色甲胄的兵士,那些兵士个个身形高大,没人提着的长枪看起来都有个十几斤,乃是一式的精铁枪,若是给这枪刺中几下,任你是金甲银胄,一样要破成篓子。这些人个个满身杀气,并不像一般的新兵蛋子,绝不是省油的灯。
络腮胡子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无惊惧。“怎了,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打不过人家,就把你们几位抬出来了。”
胆小的人马上往后缩了缩,前面几个大汉却哼笑出声,互相看看,眉目间都是戏虐的表情。“原以为是谁人,原来是手下败将,怎样?上月被咱大哥打伤的腿不痛了?”
几个红衣军中有个稍站向前。军服却与后面的几个无甚区分,想来虽然是领头得,可也是各自心里认得大哥大,并非军职高上一级的人。这般的阵势,闹的只能是私人的事,所以那掌柜的连头也不抬,就往里间招呼到:“张四!李何!快出来抬开些凳子,这里有几位爷要练手!”
这掌柜的一说话,后堂便上了两个伙夫,高大壮实的伙夫一会儿就把外堂几张吃食用的桌子凳子搬开,开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地方,说是腾出了位置,可这客店实在是小。就是腾出了那么一点地方来,也不够这些人施展功夫,等会儿定会乱作一团,秦敬意欲上前劝解那些人到外面去打架,却被阿芙按住了肩膀。
“别多管闲事。”阿芙说着,已经向着那边的掌柜努了努嘴,意指让秦敬看看掌柜的神色,秦敬却见掌柜神色自若,一点也不惊惧,反有一丝的欢喜。
他正奇怪着,便见那络腮胡子给掌柜的木桌上撂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