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雪华怎会不知道丈夫的心思。
所以,她才替秦敬说了这个大谎话,她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玉璧确实是穆元雄所有,虽不知道秦敬是如何得到。但是他们这些长辈若是要逼问下去,也必定要交代昔日的祸事,对于在场的几个小辈,也是无益。
况且她绝不相信秦敬会偷盗这玉璧,若是说秦敬偷了沐剑谷的剑谱,这还靠谱些。她有所直觉,这玉璧定是那刺客身上的,刺客也是为此而害了穆元雄一家。想来,当初一心认为是故人索命,实在十分地轻率。恐怕这事,还是大有文章在内,可惜,她参不透。
而秦敬神色闪烁,虽似有隐瞒,不过这呆愣徒弟,当不会做什么坏事。而那刺客看起来不过是个年轻的姑娘,秦敬这一路上难免无意间和人家生了什么非礼事,这正经孩子可能羞于说出,而秦姚姚所说,他对玉璧的痴迷,莫非是被别人家的姑娘启了春心,而他还懵懂不知,也就不知如何应对。如果细细问了出来,难堪的不过是秦姚姚。
她就赌一个,那刺客去沐剑谷为的就是此物,等刺客来找秦敬的时候,暗自张罗,便能逮住刺客。
“罢了,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我且先帮敬儿量一量脚丈,好做它几双新鞋子。”岳雪华说着,推了推秦姚姚的腰际,让她出去。
秦姚姚便娇嗔道:“娘亲只为二师哥做鞋子,偏心!”
“你还说娘亲偏心,你这一身衣裳和鞋子,为娘的上月才做给你的,你还想如何?是不是要为娘的给你新做一件嫁衣?”岳雪华瞥了她一眼,同时再瞥瞥两个男子,秦敬还是一脸的忐忑,秦业却是脸颊绯红了一瞬。
“我可不是说自己,我说的是大师哥,咱们三人,就大师哥没有新鞋……”秦姚姚见娘亲这般奚落自己,便抬了秦业出来。
秦业忙说:“师妹不必担心我,我的鞋子够穿的……”
“是吗?我想起,这些日子若是无事,便给你们都做一双鞋子,可惜这会儿总是多事,敬儿的衣裳和鞋子都少了,我先替敬儿做,业儿你能等?”
秦业慌忙摆手摇头:“师娘莫要听师妹胡闹,业儿不缺衣物,倒是……师娘说得对,师妹的嫁衣是时候做了。不知道师娘有没有想好,师妹日后的婆家会是哪儿?”
秦端和岳雪华都想不到秦业有此一问,岳雪华不敢乱说,看一看秦姚姚,秦姚姚痴了地看去秦敬那儿,而秦敬却丝毫不看她,似乎心里的事更大些。秦端却说话了,眼神挺直直的看着自家娘子,一点也没看周围人的颜色:“姚姚这女儿,娘子才不肯远嫁呢……就嫁给本门弟子好了。”
“讨厌!”秦姚姚推搡自家爹爹一记,便冲门出去,好看的小说:。秦业看见秦姚姚这般,还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口上忙说:“师妹这是怎么了?”
“她啊,是不舍得爹娘,恼了大师哥提起婚嫁之事呢……”岳雪华说道。“你还不快去追……”她原是不知道,秦业对秦姚姚竟然生了感情而不自知,可惜了,秦姚姚心中之人还是个呆子。她叹了一气,转而对秦端说:“你也去带着徒弟们午练吧,现下咱们出门几天,一些年岁小的,恐怕会懈怠,你去给他们提一提神吧。”
秦端一听这个,就不住顿首。“夫人,你该早些提醒我才是。”
“你且快去吧,下次一定。”岳雪华笑语。
秦端立刻跨步出门,却顿了一下:“夫人你自好好休息……毕竟伤了肩背。”岳雪华微笑,朝着他半皱眉,还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这会儿,秦端倒不急了,边走边还交代:“敬儿你也是!量好脚丈就去午练,不能荒废了日辰!”
秦敬听闻,惶恐地答道:“敬儿知道了,师父且先去吧。”秦端听见秦敬的说话时,已经去了好远。
岳雪华看见一室的人已经走剩了他俩,她便招呼秦敬道:“敬儿,你且过来,给师娘量个脚丈吧?”
“师娘。敬儿不敢。”秦敬没敢过去。只问道:“师娘,穆掌门和穆宇轩怎么了?还有师叔呢?”
岳雪华叹气,便伸手去捞了秦敬的身子过来,让秦敬坐到自己的床边。
“说来话长啊……”岳雪华说道:“不过,敬儿你心中也应当有难言之事吧……”
“我……”秦敬大惊失色,便顿地跪下。“恕敬儿不孝,此次之事,是不能为师娘所知的,但是敬儿至今,还没有做出任何天道不容之事……”
岳雪华看见秦敬的反应这般大,便沉吟了一会,却说:“既然是不能让我知道,那便不说就是了。敬儿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凡事该有自己的决断,什么事该说,什么事说了会让人闹心,你自己判断便是了,不必和师娘交代许多。”她更断定了那刺客和秦敬生了非比寻常之事,那么这位刺客姑娘也一定会回来寻秦敬。
“敬儿真的没对不住师父师娘,也没对不住凌霄一派……”秦敬说着,便不住地叩起响头来,叩得地上生出沉闷的声响。
“别……”岳雪华下床蹲下:“你这般,不更叫师娘糟心么?你再这般叩头,等下你师父回来,定会问个究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