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是穆元雄一个,此刻他发带已散,一头乱发,似是发狂的雄狮,手臂上的伤口结了碗口大个血痂,他只是由秦端暂时封住了几个要穴,并没有对伤口进行任何处理,此际于血痂之间,已经有许多老血滴落下来。
穆元雄伤得十分厉害,只凭着一口怒气追了过来,早就不是什么厉害的对手。要是阿芙身上阴毒没有发作,奋力一搏,或许还能取胜。可是此时,她不仅受了伤,身上阴毒也发作得紧。
穆元雄也知道自己的伤不轻,跑着来的时候,拼命往阿芙那边丢飞镖,他本来可以直刺向马蹄,让马儿倒地。可是他新新断了一臂,准头已经不够了,加之他身上的飞镖也是带得不多,乃是从自家徒弟的腰带夺来的,他便把飞镖全都向着阿芙丢,一心只求直取阿芙性命。阿芙把身子绑在了马背上,避让的动作也不甚灵光,几根飞镖更是险过了她的眉毛。
阿芙这会连连地避让,马儿也跑不出直线来,秦敬也是一直泡在水里。她连自己都顾及不了,哪里顾得秦敬在水中已是憋得半晕。这穆元雄也是厉害,只扔了几飞镖,已经练得准了许多,逼得对手是越来越紧了,穆元雄掂着怀中的飞镖,飞镖已经差不多了,他便看准了一下,运全力射了最后的几根出去。
而此时,阿芙也听见几道飞镖‘唰唰’地逼来,心里大呼不妙,而她却不知道那已经是穆元雄最后的飞镖了,只知道有一根飞镖正是直直地朝她的背门射来的!
她此刻可正好绑在了马脖子上,怎能避得开这直朝背门的一招?就算她避开了这招,眼看穆元雄是越扔越准了,她怎能全部避过去。
她暗骂了一句,正是惆怅之际,她总算想起自己还拖着那个呆子,何不把他搭在马背作遮挡,她只需趴下,那呆子便可以替她挡去飞镖。她便咬牙一甩丝络,把那呆子抛了起来,算好了用他的身体,先挡下这一击来,再让他的身体,挡去其他,她一手甩丝络,身子便紧紧地趴在了马上。
‘顿’地一声,秦敬便飞起了,又落下了她的马背,刚好趴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秦敬的死活,不过,算着这飞镖的方向,和她抛起他的力度,这飞镖要是射中了秦敬,便是射中他胸口要穴,他是断不能活下去的,往后再被飞镖射中,也不会太痛苦的。想到这里,她心中忽然地痛一下。
阿芙这一下竟淌下泪来,却不是为了身上的疼痛,而是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