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珏突然停止了挣扎,侍卫们放开了他,
就见他慢慢地站起來,看着那倒塌的房屋,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喊声“思柔,”这声音如在耳畔般清晰地传入我耳中,脑海中顷刻间只剩下司马珏喊的这一声,这喊声就似当空中一道艳亮无比的闪电,长虹贯日,穿过厚重的云层,闯过熊熊的火焰,直直地重击在我的心房之上,
紧接着就见他喷出一口鲜血,那红红的颜色,在火光的照耀下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双眼大睁,呆愣地望着那一片火海,看着那熟悉的高大身躯直直地向后倒去,
随着他的倒下,我身子猛然一震,陡然间心似被重击成片片碎片,向周围飞溅而去,胸中突然似被针扎入般的窒痛,这种痛牵扯着我动也不能动,呼吸不畅,喉咙里似被什么堵住般难受,牙齿上下打着颤,想喊喊不出,想哭却是从喉咙到鼻腔都憋的让人无法喘息,大脑顷刻一片空白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唯有周围的景物快速地在眼前晃动着,就连不远处那肆意跳跃的火海在我眼前都渐渐模糊,终究变成和茫茫黑色融为一体,我身子软软地委顿下去……
“思柔……,”
……
离开薄骨律军镇已经五天了,我和楼扬一直向南杞的方向走,我想出现在南杞我那老爹老妈面前,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就不要和司马珏兵戎相见了,虽然司马珏分析了会出现的各种不利情况,我还是想见机行事助他,
楼扬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地陪着我,
我觉得有这么一个让我可以把背部放心地交给他的朋友,此生无憾了,
只是我的精神实在很差,萎靡不振,如何平抚都难掩心中那裂痕,
我知道是对司马珏搁舍不下,想來他现在肯定认为我已经葬身火海,
火光中他直直倒下去的身影不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每次一出现都让我眼窝发热,
为了掩去这种心痛,不时自找安慰,他可以为了有“支撑的大树”安心地娶唐灵依了,也可以为了安抚异族,纳了柯拔美思为妃了,也可以给执着地爱着他的容景澜一个交待了,而我除了给他带來麻烦沒有一点用处,
也许正如他所言,我枉背了一个“转世冰凌皇后”的头衔,这个头衔只能给他带來祸事,并未带给他益处,跟我合作,也是他对我的一种权宜之策吧,
即使这样想,心还是会莫名的绞痛,我不知道这种痛谁來给我治愈,谁來为我抚平,谁还能让我的心愈合,
今日是除夕,我们又到了“三柳镇”,镇上很热闹,人们一派喜气,无论什么年代,世道如何乱,总也不会阻拦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脚步,
可能过节的原因,街上的客栈都沒营业,我又想起來时的那家客栈,和楼扬商量了一下,东拐西转真又找到了那叫“有房”的客栈,试着敲了半天门,门终于开了,竟然是那位老板,
老板见是我和楼扬,面上明显闪过惊色,很快便热情地把我们让进客栈,依然说着,“有房,有房,里面请,”老板娘一见也愣了一下,还是招呼起來,热情地说个不停,
整个客栈就我和楼扬两位住客,真是应了它“有房”这名字了,
除夕夜,我们和老板夫妇吃的年夜饭,我又想起临行前的那一夜,司马珏对我说的话,带我去看异族过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楼扬端起酒对老板夫妇道:“今日是除夕,上次遭遇歹人劫财,虽我二人失去了财物,所幸性命无碍,得以存活,真乃天佑护,以为再也难见老板一家了,老天开眼,让我们再次得以相遇,大难未亡之人必有后福,我敬您二位,”
老板愣了一下,忙也举起杯道:“相识便是缘,上次的遭遇,老朽和拙荆幸好藏身于床下才免遇难,实属不幸中的大幸啊,真乃上天开眼,”老板感叹着和楼扬喝下酒,又叹道:“过了年,我和老伴也要离开这里了,”
老板娘接话道:“这儿要打仗了,这世道就沒安生过,真是让人难生计,”
“谁打谁呀,”我问道,
老板叹口气道:“越王爷和塑方持节都督刘定胜要动手了,”我一惊,刘定胜果然被司马珏逼反了,
楼扬在一旁奇道:“两方都是北晋驻扎都督,可知为何要动手,”
老板道:“听说刘定胜是被手下两名副将逼反的,两名副将长久不合,刘都督本从中劝和,可他们二人结怨已深,私下怨恨刘都督偏袒对方,这不前段时间二人一言不合各自带兵大打出手,刘都督军法处置了二人,想压下此事,谁知他的一位副心生怨恨便投到了越王爷那儿,告刘定胜有谋反意图,可巧越王爷前去借兵,并未相信他所言,谁知另一位副将也到他哪儿说刘定胜谋反,越王爷便让人看住两位副将,去质问刘定胜,刘定胜本就气恼两位副将的做法,此时更是不想借兵,见越王爷人少,竟然起了异心,他把越王爷监禁起來了,并发兵攻打薄骨律军镇,恐怕沒几日就到此地了,”
“越王爷如何了,”我大惊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