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两人留连于红花白雪绿松间时,一阵洪亮的歌声忽然从山中传來,
今夕何夕兮,桃林偶遇,
今日何日兮,与伊同骑,
蒙羞被好兮,鸾凤齐飞,
……
我和司马珏对望一眼,深山旷野也有同行者,看向歌声出处,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老者从林中出來,
近前了,见生的是须发皆白,步伐稳健,身体看上去很是硬朗,红光满面的,肩上担着一些猎物,看到我们并未惊讶,而是朗声大笑道,“难怪今日喜鹊叫的欢,猎物颇丰,原來是知己到了,“
我和司马珏忙前行几步,司马珏一揖手道:“老人家,初次相逢何缘‘知己’二字,”
老者笑道:“老朽在此生活了几十年了,初次遇到他人來此,必是有缘人了,有缘喜欢这里方为知己,岂不是和我老儿心意相通,”
司马珏也微笑道:“老人家是这儿的主人,讨扰清闲了,”
“知己到此,皆为主,”老者说着目光落在我身上笑道:“小姑娘也喜欢这儿,”
我忙点点头,“世外桃源让人向往,”
老者点点头,“我家小姑娘也如此,就是因为她喜欢我们才在此长居下去,”说着老人抬头看看天气道,“天色已不早,如不嫌可到我家中宿一晚如何,”
看看四周幕色渐垂下來,司马珏便道:“讨扰了,”
我和司马珏随着老者向山谷深处行去,我边走边指着红花奇道:“老人家,可知道这是树还是草,怎么整株都是红色的,冬天还能开花,”
老者笑道:“此谓草,名为‘嘉荣’花,从春开到冬,可惜你们來的不是时候,它春季长果后开花,如食了它的果实不谓雷霆之声,香气可清脑之浊,世间难得一遇,”
“这山谷可有称呼,”司马珏问道,
“‘伯灵谷’公子可曾听过,”
我和司马珏皆摇摇头,
老人指一下四周不时出现的潺潺山泉,道:“伯灵谷多奇花异果树,更多的可谓就是这山泉了,传说战国的孙膑曾在此隐居,他一路行來,所到之处口渴了就地挖取水,喝完从不掩埋,便留下了这润万物之泉,这山泉是夏清冽干甜,冬温润不伤身,行走间孙膑食了果木必把果实埋于地下,为他人予以利便,可谓孙膑人品也,”
说着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沟道,“传说那是庞涓所走过,那山沟目及而底,他行來口渴挖出水源喝完便埋掉,食完果木必把树木砍掉,此沟无木无果,找不到一滴水源,一棵果木,可谓宠涓之人品,人生苦短,如能摒充权势,留念世间,委实不易,”
我和司马珏互相看看,司马珏道:“老人家所言及是,”
一柱香的功夫,我们在一处“嘉荣花”布满四周,山泉绕行的几间草屋前停住脚步,老人冲草屋高声喊道:“小姑娘,來贵客了,”
随着一声“來了,”的苍老女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快步出來,看到我们笑道,“好俊的少年郎、少女,真像我们那时,快进屋,”目光转向老者眼含情,语气欢快道:“你说是不是啊,小伙子,今天累不累,”说着接过老者肩上的猎物,
“贵客到了,快把你酿的‘嘉荣花’酒取出來吧,”老头笑
老太太招呼我们一声,便去了厨房,
晚间,我们四人围坐在炉火旁,吃着野物,喝着老人酿的“嘉荣酒”听着老夫妇讲着这山间的过往,
“天下万物,皆因贪念起,置身事外再回首,皆是笑谈啊,”老者笑道,
老太太接口道:“小伙子,当年你舍弃那些身外之物,可曾悔过,”
老者呵呵笑道:“瞧瞧,还想让我说一遍,当着贵客的面,我就再说一次,粉飞的桃林里,你的一回眸我的心啊就飞出了胸腔了,再美的花皆失色哟,”
老太太一脸娇羞似怀春的少女,摸着满脸的褶子地道:“现在这脸和这姑娘比是有点差别了,”
“沒有差别,依然像四十年前一样美,”老者笑道,举起木制的大酒杯向司马珏道:“年轻人,干了吧,”
这“嘉荣花”酒,味道一如它的香味,清甜,不善饮酒的我,很是喜欢,一连喝下两杯,又要倒,老太太轻按我的手道:“姑娘,足矣,”说着夹一块野味放在我碗中,“看你们二人恩爱,我想到了我和小伙子,往事不在來了,虽这中间波折了些,如今想來,好生后怕,差点失去他,”说着满眼深情看向老者,笑道:“幸好,他不畏家族之势,言而有信,才使我终得圆满,是不是啊小伙子,我当感谢你,再喝一盏,”是豪爽之气皆怀,
我也举起了杯,司马珏手轻抚上我的杯,在我耳畔轻声道:“这酒初入口绵甜,后劲很是大,你莫要再喝,否则明日醒不來,”
“年轻人所言极是,‘嘉荣酒’对男子甚补,年轻女子不益过多,”老者说着和司马珏、老太太酒杯相碰,三人喝光,复笑道:“万里江山何其昌,揽入怀中方知伤,唯有白首一双人,红颜媚对痴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