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呆呆地愣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來。大脑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思维。向前踉跄两步。这地怎么突然就不平了。让我脚下直晃。
我闭上眼睛。努力稳定心神。司马珏那清冷的身影不停地眼前晃。
这就是男主角的结果。完全脱离了传统小说的内容了。男主不都是生就了一副金刚不死之躯吗。怎会轻易死掉呢。怎么会背道而驰。这不成了女主的独角戏了吗。小说的套路创新了。还是又被小说中的内容骗了。
“王妃……”
我忙定定神。问道:“此地离薄骨律还有多远。”声音一出。吓一跳。自己这声音颤的就似被冻了几个时辰后发出的。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五日便到。”
我点点头。看一眼远处的楼扬。自我和王武走向这边。他的目光就沒离开过我身上。我刚刚给了他希望。这话还热乎着呢。转个身就反悔。真是太沒节操了。不厚道的很。
我不由仰天长叹。月老啊。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时。
我支支吾吾地跟楼扬说必须去见司马珏一面。
他皱着眉。愣愣地看着我。眼中伤情一片触及眼底。让我别过头去。他对我必是失望至及。我心中一片伤感。无力直视他的目光。
“再信我一次。见了司马珏我定和你离开。”为了掩饰心虚跟楼扬解释道。“也算是让我离开他彻底点吧。”也是对自己说。
他不说话。走到我面前。看了我片刻。皱眉敛下了眼帘默默走向不远处的马匹走去……
我们一行九人。日夜赶路。为了我的身体。王武又为我找了辆马车。
我仰躺在车里目光空洞地注视着车顶。思忖着和司马珏这最后一面是个什么样的见法。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会不会对我心存愧疚。必竟我跟她他生活了这么久。他究竟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是否曾动过心。这个结果他是不是恨天怨地的不甘呢。
我心中不知何滋味。越胡思乱想。脑海中越是乱的一团浆糊。只求快点见到他。还真是第一次这样迫切想见到这个总是一副冷面孔的人。这个总是和我唱对台戏的人。
我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那慌乱的心。还是为司马珏开脱。觉得他这样死了也好。也算是一种解脱。免得他皇位抢不过他的兄弟们。到头來再被砍了脑袋。多痛啊。此时这样死起码还算是个烈士。强过被人踩在脚下肆意侮辱不知多少倍。这样一想心里舒服多了。眼角却湿湿的有液体流下。
我抹一下眼睛。吸吸鼻子。为了稳定慌乱的心。又开始琢磨我以后的生活。为了生存。实在不行在楼扬的帮助下做回梁上君子。从府里拿走属于我的那一半银子。司马珏在地下应该也不会反对。就是不知楼扬会不会帮我这个忙。
然后。然后跟着楼扬闯荡江湖去。累了倦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自己相爱的人。生上几个孩子过我下半辈子的生活。这不就是我一直向往的自由生活吗。
如此美好的愿景。我却高兴不起來。眼角的液体流得似条小河奔腾。心中似有块巨石堵着。让我喉咙发紧。
终于。我们在第五日的戌时。风尘仆仆到了薄骨律藩镇。
时令对于这个靠近漠北的藩镇來说。冷如冬季。
越是接近那持节都督府。我的心跳的越是慌乱。感觉浑身上下透着寒意。似乎比这外面的天气都要冷上几分。
一进持节都督府。压抑气氛让人连呼吸都不由放轻。就连空气中都透着沉重。院中是黑衣软甲的护卫。不发出一丝声响。就似兵马俑般威严肃立。
王武领着我。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宋楚迎出來领我们进去。楼扬被侍卫拦下。
我默默地随宋楚到了一间密室。里面只有容淼清和一名我未见过的将军模样的中年人。向我施礼。
两人面上看上去充满了哀伤之色。我顾不上细想其它。目光已经定定地落在了那软榻上躺着的人。
头发散着。一身玄色衣袍。静静地躺在哪儿。一动也不动。
这最后一面竟然……竟然已是阴阳相隔了。
我嘴唇不住地哆嗦。愣愣地站在原地。忘记了动弹。直到不知道谁叫了我一声。我才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刺激着我的知觉。机械地迈开发僵的双腿。慢慢走到榻前。像是怕把他吵醒般。小心翼翼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看着这个面容俊美的男子。我想冲他笑笑。想跟他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的唇角哆嗦的发不出声音。
我就是和这个此时一动不动的男子。和这个有着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的男子。和这个总是冷着一副面孔的男子。吵吵闹闹生活了半年有余。而今他无任何交待。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这儿。默视着我的存在。让我好生的不适应。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苍白无血色的面宠。狭长流畅。斜入发鬓的俊眉。一双深邃的黑眸此时紧紧闭着。再也见不到他眸间那幽幽的冰冷寒色。
那依然孤傲挺拔的鼻子下。那淡淡粉红色水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