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所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Du00.coM”冷湮要见的故人是慕歌,而红鸩一开始就说,她与冷湮是故人,也就意味着,他知道她曾经是慕歌。
“也许,比你知道的还多一点。”红鸩说着瞥了眼凤天澜,幽光乍现。
凤天澜心下一沉,算无遗策的寰辰帝第一次有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
“那么……你是来复仇的么?”慕倾黎问。
“复仇?”红鸩冷笑,好似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从他成为活尸的那一刻起,镇国将军冷湮就已经不存在了,复不复仇于他而言早已没有任何意义,我此番前来只为一个目的。”
红鸩抬眼看她,幽暗的眸色渐渐地染上些许的恨意和不甘,“--灭世之妖。”
“你也想争天下?”
红鸩一声冷笑,带着浓浓的不屑,“天下?哼~红尘三千丈,如何容华万千繁华遍地也不过转眼云烟,我穷尽毕生之力不过是想回护一人,可是……”他望着她,泛红的眼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其他,复杂得像是万般心绪尽数哗然汹涌,“你却甘愿为了一个不择手段机关算尽的人不惜逆天改命,你所选的路让我回护的人万劫不复。”
凤天澜眼神一凛,下意识的看向慕倾黎,后者脸色不变。
“你想回护的人,是谁?”她问。
“你不必知道。”红鸩沉声道:“慕倾黎,我只问你,你当真要为了凤天澜逆天行命,不惜灰飞烟灭,哪怕你明知他无真心,哪怕他不择手段的欺你骗你,你也绝不回头?”
大殿忽然一片死寂,风声消隐,气息沉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血染白衫的无双女子身上,仿佛天地之中只剩下她静静提剑而立,好似远古神话里的战争女神,染血破碎的黄金纱幔飘飘摇摇。
“是。”一片死寂之中,慕倾黎的声音异常清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势不可挡般冲进所有人心里,“我的路,既然选择好,就不再有后悔的余地。”
倾黎……
凤天澜听着那女子宣誓一般的语气,冰冷寒霜的面具终于破碎,他望着她,凤眸微芒暗现,不知流淌着多少动容和深情以及夹杂的疼痛。
她越是这般坚定,他越是害怕,越是恐惧。
倾黎……我的倾黎啊……
如果……如果全部的真相浮出水面,你也会……一如既往么?
红鸩的眼睛几乎已经嗜血一般恐怖,“慕倾黎,如果你不是灭世之妖,如果你没有这无双之名,你以为他还会这般对你?”
慕倾黎坦然笑了笑,“如果我连这些没有,又凭什么站在他身边。”
初识他时,他已经是文武惊天下的少年储君,不世出的盖世神才,战神之名,多少人光是听到就景仰如神或是瑟瑟发抖,如今,他更是算无遗策铁血酷厉的寰辰帝,仿佛世间一切都在他弹指掌握之间,那睥睨天下的傲决姿态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风天澜的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面对这样一个人,如果……如果她不是无双,如果她不是灭世之妖,如果她不能助他取得天下,她凭什么站在他身边,凭什么说会让他的名字永垂青史,又凭什么与他并肩看天地浩大。
手中的剑缓缓举起,指向杀气腾腾几欲暴怒的人,慕倾黎淡淡的仿佛从未受伤一般的以睥睨之姿看着红鸩道:“既然我的路挡了你的路,那么便来做一个了断吧!”
红鸩听着她的话,先是愣了一愣,随之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缓缓的极尽讽刺的笑出声来,“你害怕了么?这么急着打断我的话,是不敢听凤天澜究竟是如何不择手段的么?慕倾黎,你在害怕!”
凤天澜眸色一暗。
慕倾黎不为所动,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我是想给你一个了断的机会。”
话落,大殿外已经传来打斗的声音。
星卫和禁卫军也不是好惹的,何况这其中的两个头子还是武功一流的天玑首领和禁卫军统帅,就在几人相对峙这段时间,神音和苻坚已经冲破层层杀手冲到殿前。
红鸩嗜血的冷笑,“哼,速度倒是够快的,只是你以为那些凡夫俗子能敌得过活尸?”
“敌不敌得过要打了才知道。”慕倾黎淡然道,手中的剑开始发出柔和的白光,丝带一样柔和的萦绕在剑身周围。
红鸩一声冷笑,出手捏诀,一旁站着的仿佛古老的雕塑一般的冷湮,在红鸩捏诀的刹那仿佛慢慢的复苏过来,雕塑的周身开始黑气缭绕,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盛大,几乎充斥着整个大殿。
慕倾黎看着逐渐被黑雾笼罩的身影,那渐渐模糊的轮廓,心里猛然一阵剧痛,仿佛天琊神剑上锋利的剑气正在反噬其主从心底最深处一剑剑割开,妖冶的血染到如雪的白衣上,艳丽凄美。
只是,这一次,她承受着这种痛,出剑,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白衣胜雪的女子与黑袍加身的男子,声势赫赫的极目白光与漫天铺地的黑气缠斗在一起,如此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