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怎样,又与我何关?”蓝珺瑶面上别扭,嘴上逞强,心中却是了然,他说的却是实话。
“你总是这样口不照心。”凌祈暄一把捉住她抽了一半的手,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你知道我娶了她们二人是逼不得已的。”
感受着她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在他幽然的目光注视下,蓝珺瑶竟不知如何去反驳,“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你知道的。”
说到最后,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心中染上一丝沉重。她有太多的顾忌,为蓝家,亦或是为了她自己,都不能轻易将心交了出去。
“这样的借口就是你逃避我的理由么?”凌祈暄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的脸颊捧在掌中,逼着她与自己对视。“若你肯信我,就不要顾虑许多,这些都交给我来解决。”
他的目光那样诚挚,一点点强行挤入蓝珺瑶的心房。似是怕她不信,凌祈暄又接着说道:“初见你时,便知你与其他女子是不同的,籍着种种由头,就对你上了几分心。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闯入了我的心底,你的一言一怒、一颦一笑都叫我念念不忘。”凌祈暄对着她吐下最甜蜜的誓言,“你一走便是五年,回来的时候倒不似从前那般大胆了,我对你的心却始终如一。”
蓝珺瑶听着,心头无端泛起一丝甜蜜,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离家五年,他亦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
于己而言,他的一切都让她揣摩不透,又不敢妄加揣测,怕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此刻听他剖析心迹,她心中着实感动,欲动情,偏生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墙壁梗在他们之间。
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望着自己,那样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她嘴巴张了几张,终究不知能够对他说些什么。他要的承诺自己给不了,又不能完全对他狠下心思。
纵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凌祈暄仍狠心不松口,这女人小心谨慎堪比乌龟,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将四肢缩回她坚硬的壳子里面,若不趁此机会敲打一番,以后再想撬动她心房恐怕难上加难。
天色微熹,更声已过五更天,不知不觉,凌祈暄已在她窗前坐了一晚。宫中响动渐渐明晰,依照祖制,凌祈暄三天之内是不用上朝的。但是宫中人多眼杂,若叫人知道他在这里,免不了皇上心中起疑。
“你给我三天的时间,三日后我必给你答复。”蓝珺瑶别开眼睛,望着床里侧,声音有些闷,“你快走吧,仔细叫人发现你,就不大好了。”
凌祈暄知她能给出这些承诺,便不容易了,若逼得太急了也不好,怕她再缩回那壳子里,就变得棘手多了。“你好好歇着,莫要再乱想些有的没的。”
直到婢女进来替她梳洗,蓝珺瑶仍觉得昨晚的一切那样不真实,床边依旧是他身上残留的味道,闻着叫人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心。她将手中的帕子丢回盆子里,水面上面容憔悴的影子顿时碎成一片一片的。
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昨日看上去黑乎乎难以下咽的汤药今日捏了鼻子也能灌进去了,连带着周围的光景也变得生动起来。小连子拿了蜜饯进来的时候,正赶上蓝珺瑶一碗药下肚。
“昨日见主子滴水未进,可急坏了奴才,特意到御膳房求了这些蜜饯给主子用,不想主子今日竟然好上许多了。”小连子将怀中一包用油纸包了两层的蜜饯掏出了放在蓝珺瑶跟前,在她身旁站定。
前几日只顾着忙,今日得了空。往事浮上心头,蓝珺瑶挥手让那些服侍的丫鬟都下去,招呼了小连子在自己跟前蹲下,“小连子,那日你是怎样擒那小太监的?”
“奴才去的时候见那小太监正和两人吃酒,奴才这才带人将他抓来了主子这里。”小连子见她提起旧事,腆着脸将一套事先预备好的说辞说给蓝珺瑶听。
“是吗,那日你带了谁去。”这两日得了空,蓝珺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小奴才分明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她只管板了脸,凉凉地瞅着身边一脸讪笑的小连子。
“奴才找了一个同乡的侍卫,便是那日在主子门口守着的那人。”话到这里,小连子若再不知道蓝珺瑶起了疑虑,那便是愚蠢得无可救药了。只是心中迷惑,那日明明糊弄过去了,好端端的怎会又提起这件事来。
“小连子你好大的胆子。”蓝珺瑶怒斥一声,心知自己今日不下猛药,恐怕这小奴才还不会吐出实话,“你主子都将一切告诉了我,做什么还来我这里献殷勤,无端端地惹得人生厌。”
“主子饶了我吧。”小连子一听,立马朝她跪下磕头认错,“殿下也是担心主子在这宫中有什么差池,这才指了我到主子身边伺候,小连子以性命发誓,从来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主子的事情,求主子千万不要赶小连子走啊。”
“一个个都当我这里好打发,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我这里塞,好哇!”蓝珺瑶原本只是自己揣测,谁知真相果真如此,当下气上心头,几声粗气喘过,一阵猛烈地咳嗽。
“主子身子刚刚好些,莫要因着小连子再动怒了,只要主子开心,小连子任主子打骂,便是主子狠心打发了小连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