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珺瑶坐在床头,月前的场景如放电影一般在脑中过了一边,此刻只觉半颗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想到帅印,连忙打开枕边的木盒。
她揉了揉眼睛,只当自己早晨刚醒,双眼昏花了。再仔细一看,还是半截干瘪的萝卜,哪里是那日她见到的鎏金帅印。
她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怔怔不知所措。这些日子以来她安逸日子过惯了,警觉性也丧失了许多,竟不知何时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这帅印偷换成了萝卜。
一人似笑非笑的俊脸在她脑海中缓缓升腾,怪不得自己能顺利地将这重要之物偷到手中,还有他昨日的突然造访。
思索之下,蓝珺瑶只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自己头顶张开,偏偏自己还做了那愚蠢至极的飞蛾,眼睁睁地望着那张网撞了上去。
心中一时之间充满了愤懑,必须要加紧时间恢复从前的身手,像这样朝不保夕、终日胆战心惊的日子着实令人挫败。
此刻距离大军归来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蓝珺瑶独坐在相府中一处偏院中。顽皮的风拨动她额前的碎发,伸手挑开那若有若无的酥 痒,叹一声气,抬头看了看身旁这株几 欲 高耸云霄的合欢树。
等了几日,想象中的疾风骤雨却没有来。,她的心中有些烦躁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个月中,蓝珺瑶也收获了自己从前渴望得到的东西——亲情。
师父虽然对她极为疼爱,但她毕竟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这些想法她从未在师父面前表现出来,师父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平时看起来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不过在她的心底却总有一份遗憾。
这一个月中,她把自己当做真正的蓝家小 姐,体会有哥哥疼,有爹娘爱的那种感觉。她很羡慕真正的蓝小姐。
将嘴里嚼着的青草吐了出来,旁敲侧击之下,她知便宜爹爹是东凌帝国的丞相,美人娘亲凰月是南凰帝国嫁过来的和亲郡主,蓝相爷夫妇育有一子一女,她有个哥哥叫做蓝卿月。
这一个月来,蓝府只要有秘密的地方,都被她探索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头可断、血可流、手艺不能丢,时至今日,她方才习惯了这身子。
远处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看着呆坐的小姐,自从小姐回来后,她就觉得小姐变了,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她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跟以前的小姐不一样了。
一个月来小 姐在这里待了几次,相爷以为小姐喜欢这里,为了讨小 姐欢心,便命人在这株合欢树下架起了秋千,整个院子也整修一新,夫人亲自将整个小院子精心布置,只为小姐待得舒心。
明秀的脸上闪过淡淡的心疼,小姐这次被绑走,确实受了不少的苦。替小姐擦洗身子的时候,看着小姐浑身上下遍布的冻痕,明秀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疼,小姐从小到大被相爷捧在手心,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小姐的身体好多了,细嫩的皮肤上那些冻痕也消失不见。自小姐出生,明秀就在小姐身边服侍了,两人之间格外亲厚。
明秀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小姐的身边,弯腰在她对面蹲下:“小姐在外边待久了,夫人又要满相府差人找了,我们回去吧。”青葱玉指柔柔地替她拢了拢散落鬓边的碎发,一时之间,柔情无限。
明秀看不到的角落,蓝珺瑶的眸光一暗,眼中闪过一丝疼痛。府里的每个人都待她很好,相爷为人清廉,只有一子一女,对待 幼 女,自然奉若掌上明珠,对待家里的下人也十分温厚。
夫人宠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哥哥巴不得把这天底下的所有好东西都给她搜罗过来;贴身丫鬟明秀更是待她若亲姐妹般。
看到他们,蓝珺瑶便会想起自己的师父。有时候她会觉得师父就在身边呼唤,一回头,却发现只有自己孤独地待着。
二十年前,父母将她丢弃在孤儿院门口,是师父将她捡了回来细心抚养长大。没有师父,说不定她早已死在孤儿院了。因为一个人,师父终身未娶,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自从月前,蓝家小 姐被人无故掳去,虽然平安归来,蓝相爷夫妇仍是非常愧疚。在他们的坚持下,此后她每次出门,至少会有一人随侍身畔,即使是在府里走走,身边也不会离了人。
这一个月以来,她想尽一切办法,倾其所能打听一些奇闻异事,希望可以寻到蛛丝马迹,或许有可能回到现代。
林林总总,她也跑了不少的地方,可是最终的结果,不是以讹传讹,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蓝珺瑶那颗沸腾的心也渐渐冷却下来,不少时候,总会一个人暗自神伤。
这样想着,若是有天她能再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灭了那敢对自己使阴谋的雇主,还要好好向师父陪个不是,这毛躁的性子一定要改改。
摸了摸小脸,没由来地感觉一阵陌生,蓝小姐和自己原来的相貌并不十分相似,得自蓝相爷夫妇的优秀遗传基因,蓝小姐生的肤若凝雪、明眸流盼、朱唇皓齿。
如果要打分的话,前世的相貌可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