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曾在属下面前失态的凌祈暄这会儿子连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丝雀跃。
影子卫退下后,凌祈暄唤了墨一进来,他兴致高昂地提起要到外边走一走。多日来的阴翳一下子被驱散,在她脸上找不见半分痕迹。
墨一在外候着,虽不知方才影子卫到底禀报了什么,不过能让主子这般失态,定然与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墨一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前些日子主子听到那位的消息便会不管不顾的赶过去,结果却是次次落空,还引得朝中大臣对此颇多微词。
“皇上慎重啊。”墨一跪在主子面前,拦住了主子将要去往后殿的身影,他继续道:“皇后娘娘聪慧,前几次皇上认定是皇后娘娘的消息,等到赶过去时候却是扑了个空。奴才以为,此次的事大意不得,不若先由人前去打探一番,若当真是皇后娘娘,再由主子亲自出面将她请回宫中?”
想起前次种种打击,凌祈暄狂热的心又一点点冷静下来,墨一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像是算准了自己的所有动作,每次自己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等待自己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这便是做错事的代价了吧。
凌祈暄跌回龙椅中,金皇色的椅背散发着冰冷的光芒。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变得形容消瘦,原本合体的龙袍穿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下巴处是一阵青色的胡渣印子,看上去比往日倒是添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不顾诸位大臣的反对,他执意将整个后宫遣散,若是想继续留在宫中的,可到庵中修行,若是想要再行嫁人的,他会给出一笔高额的嫁妆。
然大多女子都选择了留在宫中,皇上的女人又有几人敢接手?且她们留在宫中,虽说是在带发修行,多少还是有见到皇上的机会的。
朝中大臣惊闻这个消息,一个个上书劝谏皇上,皇家的子嗣要紧,后宫不可遣散。然这次无论他们如何动作,凌祈暄都权作不理,并于当日发布圣谕,寻了一个适当的由头将后宫遣散,并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
消息在百姓中传开,他们都为还在为百姓祈福的皇后娘娘高兴,似乎皇上前些日子的荒诞举动也能被原谅了。
然过了这几日,不少带发修行的嫔妃都有些绝望了,她们每日里念了千万遍的皇上未曾再踏足后宫一步,自从皇后娘娘离宫后,皇上便将整个身心都扑在政事上,此番举动深得百姓之心。
凌祈暄强忍住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唤了影子卫仔细去打探消息,若寻到皇后娘娘的踪迹便即刻上报,半刻耽误不得。
这里发生的一切蓝珺瑶都不知晓,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刻意回避着与京畿有关的一切消息,霜修景与蓝云舒也很识趣地不再提起。眼下队伍中虽多了个巫阴月,可他对蓝珺瑶的过去知之甚少,是以她的过去仿佛是要被揭过去了一般。
这一路走来,巫阴月不曾问过他们要去哪里,要做些什么。如他所说那般,他对这些东西丝毫不在乎。半月的时日转眼便过了一多半,他们一路上一直在注意着大长老等人的消息,直到现在,也不曾真正与他们撞见过。
非他们没发现大长老的踪迹,其实大长老一行人反而赶到了他们前面,他们一直跟在大长老他们身后,自然不会被大长老一行人发现。
苦苦追踪十多日,却没有半分成果,饶是以大长老般坚韧的心智,也不由变得躁动起来。他原本就对蓝珺瑶有意见,眼下更是不耐。
大长老站在临街的客房中眺望,这些日子以来,不仅寻不到圣女的消息,就连琴儿那孩子,也像是再次从世间蒸发了一般。窗外来往的人马让他觉得烦躁,大长老将窗户甩上,从卦象上显示,他们与阴月相距并不远,怎就一直追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