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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人精德全(1 / 2)

蓝珺瑶这几日只觉心中如一只小鹿乱撞,惶惶不可终日。若说是自己想多了,那跳个不停的右眼皮子又是怎么个回事?这两日来,即便是她小心谨慎,手里捧着的杯子也会莫名碎掉,少不得连德全公公都多看了两眼。

皇上亦是多加恻目,那怀疑的目光简直让她感到委屈,却也只得陪着笑应不是。都说人倒霉了连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现下蓝珺瑶简直比那倒霉的人还要霉上两分。

眼瞧着那平日里走惯的门槛横在路中,蓝珺瑶抬脚刚要迈过去,怎地身子就忽然朝前倾倒,堪堪摔了个狗啃泥,小模样看上去甚是凄惨。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扎自己小人了,不然她怎会连番处于这样的困窘之下。

想来这几日已然瞧惯了蓝珺瑶的意外,虽面前的燕窝碎成一地,皇帝也仅仅挑了挑眉,头也不抬地将一本奏章掀过,“德全,去叫人再炖一盅。”

蓝珺瑶只觉双膝隐隐作痛,并着那结结实实地一摔,多少怨恨不由逸散,恨不得将德全偷偷塞给她的护身符给一把丢得远远的,说什么这是他诚心为她求来,可保她今日无虞,都是骗人的。

她还不敢指望着皇上过来拉她一把,忍受着周身散架一般的感觉,她麻溜地从地上起身,将沾染的灰尘拂去,这才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恕罪。”

“起吧。”这几日发生的事简直如同闹剧一般,眼瞧着平地她都能走出坑来,皇上心中的不悦也消散不少,只把她这几日的霉事都当做消遣了。

“皇上,那边有信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德全已然在御膳房跑了个来回,虽说他鬓发全白,可看那腿脚的伶俐劲却一点也不失当年风采,右手的红漆木盘中托着金丝燕窝,左手中还握着一本镶着金边的奏章。

蓝珺瑶只瞥了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忙不迭地又垂下头去。镶金边的折子平日里不常用,且到了紧急情况,也只有几位皇子有权力动用。现如今,能够用到这折子的也只三皇子与八皇子两个。

且瞧着德全那张老脸上的褶子不停颤抖,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焦急,蓝珺瑶便知这几日的不安来自何处了,只盼望不是他出了什么大事才好。

冒着热气的金丝燕窝被晾在一旁,皇上自德全手中接过了折子,似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染上了几分阴霾,皇上面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面上有些难堪。

德全也像是事先知道了什么,敛眉襟首立于一旁。蓝珺瑶心中的鼓越擂越响,怕别真是什么噩耗才好。

“德全,传信的人何在?”皇上将面前的折子摔下,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回皇上,在殿外候着。”德全心中默哀一声,为这小奴才的命运道一声悲催,他虽有心帮他,可皇上盛怒之下谁敢来掳胡须啊。

这传信的小奴才原本是在凌阮身边服侍的,这一路上为了快些将奏章送到,他跑死了三匹骏马,披星戴月赶到京畿,还来不及歇一口气,便直直奔赴皇城。

颤颤悠悠的小奴才才入大殿,“噗通”一声便朝着皇帝跪下,口中高声呼喊“皇上饶命”。

“若不是你们这些人胆小如鼠,粮草又怎会损失如此严重。”这个时候,不管这小奴才如何做都是错的,怪只怪他主子让他来送死。

蓝珺瑶与德全二人眼观口、口观鼻,一个个都不打算去蹚这趟浑水。听闻皇上的话,蓝珺瑶心中更显焦急,竟是粮草出了岔子。

“皇上饶命啊,此事皆因三皇子而起啊。”小奴才顾不得主子的吩咐,想是三皇子的一番说辞不能保得他性命,这小奴才竟选择铤而走险。

皇上挥挥手,要将他架离大殿的两个侍卫应声退下,“你且说说,此事到底是何缘故?若所说属实,朕就饶你一条狗命。”

三皇子的奏章此刻就平躺在小奴才面前,他朝前跪行了两步,向皇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这才开口说道:“奴才谢皇上。”

小奴才的口才出奇的流利,似被说书先生附体一般,一段话铿锵有力、婉转起伏。听得殿内三人仿佛重见了那日的场景。

自然,转述过程中难免有添油加醋之嫌疑,山匪的寥寥数人被他说成了战力相当,且三皇子麾下之人姐奋力与山匪搏斗。奈何这山匪不似一般的匪徒那样,他们即便尽了全力,依旧难逃落败,粮草也被山匪悉数劫走。

小奴才口若悬河,待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重新叙述一遍,便静静地伏在那里,等待着皇上的谕令。

蓝珺瑶望了一眼恭敬的奴才,心中不由为他哀叹,且不说这小奴才所说是否属实,只凭他这一番陈述,就难逃杀头之祸。

敢在皇上盛怒之下去拔虎须,做出这样的蠢事哪里还指望他能再活下去,不被皇上抄了九族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皇上面上的表情一直显得淡淡的,若不是眼中偶尔露出的一丝精芒,哪里能让旁人捕捉了他的心绪。只见他原本紧闭的双唇轻启,吐出这世上最残酷的话:“五马分尸。”

殿外守卫的御林军在这一刻听觉变得异常灵敏,在皇上下令的刹那,便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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