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当言羽回想自己成年以后奔波忙碌,为了功名利禄,把年少时的梦想全都抛在脑后,虽然得到了财富与荣耀,却并没有得到多少真正的快乐。讀蕶蕶尐說網
回头想来,似乎只有年少时徜徉于学海书林,近乎痴狂地疯狂汲取人类历史文化精髓和自然科学数理知识,唯有那一段全心渴望的少年求学时光,才是自己人生中真正最幸福的时刻。
那种凝神专注而浑然忘我的幸福,其实是真正源自于内心的,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心灵和灵魂的满足,是别的任何肉体物欲满足所不能比拟的。
古希腊数学家和哲学家芝诺曾用“圆的面积”来比喻已经掌握的知识,用“圆外的空白”代表尚需学习的无知面,一个人越是有知识有智慧,自己掌握的圆越大,其辐射四周圆边接触到外界的无知面就会越多。
而言羽也深有同感,比如喜欢鲁迅,爱屋及乌,自然而然就会接触到与鲁迅有关的其它很多方面。
正如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对钱学森的影响一样,中国传统历史文化书籍,和近代中国很多知名历史人物,对言羽的影响,也通过他们的书籍和文字,如醍醐灌顶,深入其心,根深蒂固。
比如除了古时候的孟子,岳飞,包拯(由嫂子抚养),近代的鲁迅、胡适和丰子恺,全都是单身母亲培养出来的,慈母温暖而得体的教育,总是小孩子健康成长的最重要因素之一,而他们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和联系。
艺术是相通的。
丰子恺正式与鲁迅先生认识始于风云变幻的1927年。当时鲁迅辞掉广州中山大学教务长的职务,刚到上海不久;丰子恺从日本回国后,经常去四川路的内山书店购书,和书店主人内山完造产生了友谊。鲁迅当时是内山书店的常客,经内山完造介绍,两人便认识了,他们只见过几次面,没有深谈。
丰子恺和鲁迅有亲密的接触和深谈的一次,是在陶元庆陪着丰子恺去鲁迅的家中。陶元庆是去向鲁迅请教编印《陶元庆的作品》问题。陶是鲁迅的同乡,又是鲁迅的学生,曾多次为鲁迅著作设计装帧封面。因为陶元庆和鲁迅是熟人,那天上午10点后,许广平便把他们两人引到楼上鲁迅的床边(此时鲁迅还躺在床上)。鲁迅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和他们谈话。
鲁迅一开口就很幽默地说:“人家说我动笔就骂人,我躺着不动笔,让他们舒服些罢。”丰子恺和陶元庆听了,相视而笑。这是丰子恺第一次拜访鲁迅先生。鲁迅出生于1881年,丰子恺出生于1898年,两人相差17岁。当时丰子恺还是个青年,但他早就仰慕鲁迅先生,此前读过鲁迅的许多著作。
当时丰子恺翻译了日本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这本书,他后来知道鲁迅也翻译了这本书,两个译本“撞车”了。丰子恺的译本作为“文学研究会丛书”在商务印书馆出版,鲁迅的译本在北新书店出版。丰子恺因为不知道鲁迅已经翻译了这本书才译的,为此,丰子恺通过陶元庆的关系到鲁迅家,向他说明这个意思。鲁迅对丰子恺说:“这有什么关系,在日本,一册书有五六种译本也不算多。”鲁迅的话消除了丰子恺的顾虑,两人一下子亲近起来了。
两人一见如故。当天,鲁迅同丰子恺谈了不少对美术的意见。鲁迅先是问了丰子恺对日本美术界的看法。丰子恺说,他对竹久梦二和路谷虹儿的作画风格非常钦慕,特别是竹久梦二,往往寥寥数笔,不仅以造型的美感动他的眼,还以诗的意味感动他的心。鲁迅同意丰子恺的看法,说:“路谷虹儿的画也这样,用幽默之笔,描绘出美的心灵……不过,竹久梦二的画东方味道浓,路谷虹儿的画西洋风味多。”鲁迅感慨“中国美术的沉寂、贫乏与幼稚”,希望陶元庆和丰子恺“多做一些提倡新艺术的工作”。
鲁迅还告诉两人,为了使中国的美术青年有所借鉴,他正在编辑一套《艺苑朝华》,准备把《路谷虹儿画选》作为其中的一辑,介绍到中国来……鲁迅谦虚地说,他对艺术界的事知道得极少,但总以为新的艺术要发展,就要突破两重桎梏:第一重是墨守成规的旧桎梏;第二重是全盘欧化的新桎梏。创造新的艺术,一定要和世界的时代思潮合流,但又不能丧失中国固有的民族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亦师亦友的鲁迅先生一番话,对年轻的丰子恺启迪良多,使他终身受用。晚年时,丰子恺先生谦逊地说:“我也是在鲁迅先生的鼓励下才更有信心地从事‘子恺漫画’创作的。”
丰子恺,这个从桐乡石门镇走出去的年轻人,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和不断探索创新,终于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一代漫画大师。"子恺漫画"自诞生起,即以其强烈的艺术魅力震撼读者心灵。
正如通过鲁迅了解到章太炎,言羽也是通过丰子恺,了解到中国近代一位旷世之奇才。
丰子恺读中学的时候,最崇拜的人是李叔同。
李叔同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谱名文涛,幼名成蹊,学名广侯,字息霜,别号漱桐。他是著名的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