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诗意地栖居。。。”
或许只有哲学思想家才能与诗人站在同等水平上。
最初的希腊思想家的著作,几乎都是用诗体写成的。
在海德格尔看来,真正的诗人承担了与哲学家同样的工作,反之亦然;真正的哲学家其实与诗人并无二致。人类或许应该重新认识和利用哲学传统,把它看作一系列诗意的成就,是思想家的产物。
思与诗,海德格尔更偏向于思。他谈论诗,热爱诗人,自己也写诗,他的一些哲学名言,感觉也像是诗:
人活在自己的语言中,语言是人“存在的家”,人在说话,话在说人。
人安静地生活,哪怕是静静地听着风声,亦能感受到诗意的生活。
吾人迟暮,未蒙神之恩泽,
吾人早出,难及在之光亮。
方兴未艾,在之诗是吾人。
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他说:“一切艺术本质上皆是诗”,他把诗放到了最高的艺术地位。
由于对诗的热爱,思者又如是说:“诗本质上也是思。诗是诸神的场所的道说,亦即诸神之所在的道说,此乃诗之真谛也,也是所有艺术的真谛。”
虽然言羽很爱诗歌,但是言羽并不认同海德格尔的唯诗至上说。
在他看来,诗的文字,并不见得就比音乐和舞蹈高妙多少。音乐的音符,绘画和图像,舞蹈的动作,雕塑和建筑的立体形象,所有的这些,全都是一样的,都只是思的工具而已。
而艺术真正的真谛,在于创作者所感受到的思想意境,无论他借助于什么样的工具,只要能让读者听者的大脑和心灵,也能感受到他所感受到的那种神灵般高妙的意境,那就是好的艺术作品,无论是诗歌,抑或其它。
思与诗,海德格尔更偏向于思。他谈论诗,热爱诗人,自己也写诗,但他终究不是荷尔德林,创作不出更多荷尔德林那样有意境的诗句来:
“充满劳绩,但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原自荷尔德林诗词:
“如果生活纯属劳累,
人还能举目仰望说:
我也甘于存在吗?是的!
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
人就不无欣喜
以神性来度量自身。
神莫测而不可知吗?
神如苍天昭然显明吗?
我宁愿信奉后者。
神本是人的尺度。
充满劳绩,但人诗意地,
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我要说
星光璀璨的夜之阴影
也难与人的纯洁相匹敌。
人是神性的形象。
大地上有没有尺度?
绝对没有”。
在一首题为《万恶之源》的箴言诗中,荷尔德林有云:
“一体地存在乃是神性和善良;
在人中间究竟何来这种渴望:
但求惟一存在”。
而著名的《致命运女神》一诗,更表现了作者荷尔德林对诗歌艺术的痴狂,在他的心中,诗歌超越了一切,只要诗歌获得了成功,他就能平静安详地进入冥国。
从中可以看见一个对诗歌艺术执着追求的诗人,他没有对人生表示极度的不满,没有把一切都归结于世人不公平的对待,更没有无病呻吟的叙述自己的痛苦,而是一个心态平和,只求自己的艺术文学造诣更高的诗人。
在言羽看来,除了艺术作品中的人物,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一生为艺术和真理献身的不幸的人,哥白尼被烧死,海子的自杀有点儿类似于普希金为爱无望的决斗,梵高切去了自己的右耳,拉斐尔英年早逝,米开朗基罗孤独一生,还有这首诗的作者荷尔德林,也和尼采、凡高一样发疯,精神分裂,终生与孤独厮守。
弗洛依德说过:艺术家是介于天才和疯子之中的一种人。
文学艺术中有一个特别的现象,就是有一部分艺术家、哲学家、文人在其精神分裂期间,创作了一些惊世骇俗乃至于震惊世界,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作品。当然,他们本身就在各自领域才华横溢,并且在心理健康状态下也有不少优秀作品,但是那些精神分裂期间完成的作品似乎发生了质的飞跃,在其艺术生命中几乎起了决定性作品,梵高、尼采、荷尔德林皆如是。
梵高尽管在绘画上天赋极高,但是一生中郁郁不得志,生前仅仅卖出了一幅画,即《红色葡萄园》,如果以红色葡萄园为代表来观摩梵高早期的画作,其表现梵高惯用的深远空间感,令人发狂的热气腾腾,色彩中的喧闹性暗示了无节制的狂欢,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梵高是后印象主义的优秀画家。
但是它完全不能代表梵高,因为这和他后期作品相比,简直逊色多了,我们很难想象抽去梵高后期的作品尤其是《向日葵》后,那种艺术的张力和灵魂的震颤会缩减多少,而梵高还会成为享誉世界的绘画大师吗?无疑答案是否定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