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深不见底,高耸入云的峭壁横在那里,任忠隆似是一粒灰尘点在上面,毫不起眼。
这粒灰尘,没有一直停留在那里,而是开始向上爬去,蜗牛一般的速度,与这庞然大物比起来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渺小。
双手泛着蓝绿剑芒,正是裂峰剑所形成的剑气网,任忠隆把那剑气网编织成手套样子,套在手上,凭借着剑气网的锋利,划破这坚冰。只不过划破坚冰的同时,剑气网也在不断地减弱,直至消失。
不断地运转天地元力,修复着剑气网,任忠隆的身体像是一个导体,无尽的元气不停冲刷着任忠隆,像是在锻造一件兵器,其中的痛苦只有任忠隆能够清晰感受得到。眼中布满坚定的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看着不见顶的峭壁攀爬着。
前一段路程,倒还好,虽然比较光滑但任忠隆几个有惊无险的滑落之后,也是习惯了,当力竭时就会停下来,凭裂峰剑稍加休息。缓过后继续前行,随度不是多快,胜在一步步走的脚踏实地。
可这中间一段,任忠隆只是看着就感到全身在发寒,还未触碰皮肤就感到一阵疼痛。因为漫天的冰刀,闪着寒光,那么迫人。
手戴剑气网轻轻触碰一下,剑气网竟没有这冰刀锋利,直接散为元气,化了开来。任忠隆不愿就这样被阻挡,一咬牙,硬是攀爬起来。现在是内外都受到,凌迟一样的苦痛,任忠隆也终于承受不住的低声嘶吼,足见疼痛到何种地步。
只是一接触,任忠隆的手就已经血肉模糊,更可怕的是,这极寒瞬间就使那模糊的手和着冰刀粘在一起,每一次攀爬就得使劲拽开,刚被冻住的鲜血就又滴了下来。
每前行尺许,就会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前行数十丈,任忠隆脑袋就有些犯晕,摇晃了起来,险些掉下去。
坚定的心支撑着他,不愿就此认输,晕晕乎乎的他本能一般,不做停息向前攀爬而去。两条染血的路就在他身后出现,无情的诉说着什么,任忠隆的意识在渐渐消失,向上张望的目光也模糊起来,就这样眼睛一黑,晕倒了过去。
晕倒过去了。但是之前的姿势没有变化,像一具冰尸粘连着峭壁,悬在空中。只不过尚有一丝呼吸,却是明确的宣告着,还没有死,一切就还有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任忠隆渐渐醒了过来,脸色煞白到看不到一丝血色,压榨着最后一丝生命,艰难的向前爬去,。晕倒了,又醒来了,就又继续。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倔强的攀爬着。
终于最后一次晕倒了,许久许久也没有再醒过来。远处一道模糊的影子看着一个面色发白,呆立在冰峰林中的任忠隆说道:“失败了吗?”这语气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一道声音也是传来:“你输了,这小家伙不但没有丝毫未损,而且看着样子似是生命无多,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比之活人不过多一口气而已。”
“也许,只是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模糊的影子却是这般问道。
“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遭遇,就像当年我选择了一条现在之路,结果现在还是被困于此,你不也同样因此才产生的吗?说来你也要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也就没有你。”黑影意味深长道。
“呵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模糊的影子笑道。
黑影听得此话,不再言语,沉寂了下去。模糊的影子虽然打赌输了,不过此时好像心情大好,却是叹息道:“只是不知这心灵幻阵是何人所创,当真奇妙,一旦深陷也就无声无息死去,像是镜花水月一样不曾存于这世间,你也算厉害了,被困这么久,不但没有死亡,反而有些许时日能够离去,像你这般天纵之资,倒是少见。”
“我能出去,你不也可以跟着出去吗?这些年看你的收获颇丰,想必快要突破到天阶了”黑影瞧了一眼道。
模糊影子有些无奈道:“又被你看破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黑影反问道:“你不是说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吗?咱们何必分彼此呢。”此话一出,都是沉寂了下去,慢慢的两人消失不见了。
眉目发梢布满霜白的冰渣,任忠隆在冰峰林中一动不动,化成一具冰雕。还有一个任忠隆挂在峭壁之上,保持着生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一年过去了,张正在任忠隆刚消失的几日,寻找了一番,最终未能找到,也就不了了之。毕竟两人没有多大关系,张正现在也算迷途知返,努力修炼了起来,自然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做无用功。
现在在玄冥天宫,张正可谓如鱼得水,本身实力就不错,加上头脑灵活,还有个高手师傅,自然大树底下好乘凉。活的有滋有味,前不久玄冥天宫有一个弟子的考核,张正凭借自己的一些特殊手段倒是赢得一件不错的宝贝,由此更加死心塌地留在玄冥天宫了。
尝到少许甜头的张正还有些叹息,任忠隆这小子不知跑哪去了,不然也许也能混个普通弟子当当,虽说没有精英弟子这么好的待遇,不过最起码吃住不用愁。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