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新军,溃败。,..
“大主教,大主教?”在乱军之中,图赫尔高声喊道。他手持长剑,茫然四顾,到了现下这种局面,已经不是统帅所能掌控的了。
“撤……回城内吧。”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图赫尔扭头望去,才发现一道虚浮至极的身影,苍白孱弱,就像是身负重伤一般。
“是,大主教。”他一边撤离,一边收拢溃逃的将士,那道虚影则漂浮在一旁,轻声告知道,“撤入城内之后,你率部坚守塞维拉城,至多半个月,就会有援军到达。”
图赫尔苦笑一声,没有作答。光明新军的四大军团全军覆没,圣城兰肯只余下留守的第一军团,援军又所从何来呢?
“我……不行了,”因涅迪尔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低,“将军……保重。”
“大主教保重。”图赫尔点了点头,迈步向塞维拉南门行去。苍白的影子逐渐归于虚无,他与光明教廷之间的联系,也随之彻底断绝。
“还想活命的,退入城内!”图赫尔高声呼喊,溃败的士兵向南门涌去,他们的大统领,却依旧保持着缓步行走的姿态,最终落在了队伍的末端。
“大统领,快走啊。”一名亲卫赶过来,急声催促道。
“你先去,我断后。”图赫尔不容拒绝的命令道。他并不想退入城内,与作为“血色信仰”的祭品相比,他更愿意战死沙场。
那名亲卫还想劝说,图赫尔将其一把推开,拄剑立在原地。亲卫摇了摇头,还是转身跑开。无论如何,自己的生命都更加重要。
没过多久,图赫尔又听到了跑动的声响,不由怒骂道,“还磨磨蹭蹭什么,快滚回城里去!”
“大统领。你看。”亲卫的声音剧烈颤抖,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图赫尔转头去看,只见塞维拉南门紧紧闭合,惶然的将士们挤作一团。在城墙之上,原本的教廷旗号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斯诺顿帝国的狮子旗,以及金红相间的“火纹槿”。
“受降,不死!”黑须黑发的将领,手持曲刃长枪。在城头叫嚣。他旁边是一位蓄着短须的青年将领,面目熟悉,正是城防统领兰斯子爵。
图赫尔呆愣片刻,颓然长叹,一句话也说不出。
然后,风声袭来,卡特罗曼倒转刀柄,重重砸在他背上。图赫尔闷哼一声坐倒在地。突然感觉后颈上寒意森森,不敢稍有动作。
“禀王上。吾已生擒图赫尔!”卡特罗曼纵声长笑,意气风发。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汝等还不归降?”纳奇尼王策马而来,直视残余的光明新军,厉声喝问。他身周。斯诺顿大军向两侧展开,“横刀营”,“铁斗士”,“踏阵黑旗”,“蓝衣长射”……一支支在大陆上声名赫赫的铁骑精兵。旌旗飞扬,徐徐逼近,沉雄杀气扑面而来。
“我等,愿降。”一个,两个,三四个,千百个,光明新军的将士们,绝望的跪倒在地,向北地的至高者请降。
“唉……”图赫尔心如死灰,松开了手中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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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白之塔。
“我……我需要休息片刻……”因涅迪尔瘫倒在地,勉强挪到玉榻上,请求道,“老师,您替我照看一会。”
“不行,我的孩子,”苍白之主“悲悯”的望着他,摇头说道,“你必须站起来,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去做。”
“何事?”因涅迪尔眉头一蹙,光明新军的败亡已成定局,他做了所能做的一切,但仍旧无济于事,反倒让自己遭受反噬,弄得虚弱不堪。
“在前方交战的同时,以‘金槿花’为首的斯诺顿后军,里应外合,拿下了塞维拉城。”苍白之主语气淡然,但因涅迪尔却骤然起身,面上掠过了一丝慌乱。
“塞维拉,陷落了?”他喃喃重复,目光呆滞。因涅迪尔本来的打算,是利用光明新军消耗斯诺顿大军的元气,再退入塞维拉城坚守,如此便能将敌方牵制在圣伊马斯河以北,为“天国降临”拖延些时日。可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应该是伊恩大公与城防军统领,暗中投靠了斯诺顿帝国。”苍白之主推断道。
“贼人!有朝一日,我必定把他们送到火刑架上!”因涅迪尔咬牙切齿的发下誓言,旋即,他抬起头来,茫然无助的问道,“老师,咱们……该怎么办?”
“所以说,你不能休息,”苍白之主回答道,“为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扭转败局。”
“老师,您快说。”因涅迪尔挣扎着站起身来,宛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趁敌军进入塞维拉城,毫无防备之际,发动‘血色信仰’,”苍白之主斩钉截铁的说道,“塞维拉人口众多,一旦陷入癫狂状态,必能予敌人以重创。”
“可是塞维拉城的神术阵,早已接近干涸了,又如何发动呢?”因涅迪尔疑惑的问道。
“还有神术阵本身啊,”苍白之主出言诱导道,“反正塞维拉城已经陷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