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太安静了。∏∈,..
马卡罗内注视着空荡的原野,眉头轻轻皱起,但他依旧毫不犹豫的发号施令,整顿部队为冲锋阵型。
穿城而过,直接自塞维拉的西北角破墙而出,绝对出乎斯诺顿人的意料之外。若是能从背后冲乱敌军阵脚,那么光明新军前后夹击,怎么也能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是的,这就是因涅迪尔的部署,也是光明新军的宿命之所在。
不久之前,那看似振奋人心的长途奔袭,其实将光明新军放在了一个无比尴尬的位置上。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他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尽可能消耗斯诺顿南征军的兵力,为光明教廷的反击创造条件。
马卡罗内不知道,这是大主教阁下的失误,还是他有意为之。但光明新军接到的任务,就是不得撤退,不得转移,必须在塞维拉城下,与斯诺顿大军决一死战。
而前后夹击,则是图赫尔与参谋部,能想到的最优战略。
“攻击!”马卡罗内高高举起右手,进军的铜号角激昂吹响。他们与斯诺顿后军相隔仅数里,无论如何,敌军都来不及做出调整。
手持刺枪的骑士们策马前进,白棘花军旗猎猎飞扬。当略显骚动的敌阵出现在面前,他们放下刺枪调整角度时,却发现纳奇尼王跃马南岸,剩余的斯诺顿部队,也疯狂的向前方涌去,根本就没有转身应敌的打算。
他们是疯了吗?马卡罗内有些欣喜,也有些狐疑。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还是拔出窄刃双剑,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也正在此时。西侧的疏林中,传来了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
“不好!”马卡罗内面色一变,扭头望去,只见一面“火纹槿”军旗高高挑起,随之奔出树林的,是一支呈锥形阵线的骑士部队。
镀金盔甲。猩红披风,刺枪上挑着一面面三角纹章,正是斯诺顿“三大骑士团”之首的“金槿花”。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匹骏马的步调都协同一致,显得不慌不忙,恰似闲庭信步。然而正是这种从容的仪态,带来了恐怖的压力,让人有种沛莫能御的无力感。
“转向东南,继续冲锋。不要停!”马卡罗内厉声下令。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是强行接战还是调头逃跑,都并非明智的选择。作为一名骑兵统领,他知道若是己方阵势一乱,就会被“金槿花”迎头冲散,再无反抗的余地。
“很聪明嘛。”阿加西哈哈一笑,手持长枪在空中打了个旋,他身后的骑士部队由锥形变为翼形。张开翅膀包抄过去。
早在战役爆发之前,纳奇尼王就收到了兰斯子爵的密报。“金槿花”在林中埋伏多时,就是为了等待敌方偷袭部队的到来。
自投罗网的马卡罗内,逃不过他们的追杀,因为在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拦住了去路。曾经被被光明新军视为倚仗的河流,此时却成为了一块致命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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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肯。圣白之塔。
“我军,要败了。”因涅迪尔的语气中,说不清是苍凉,还是麻木。在过去的小半年里,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品味失败的苦涩,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
“他们的败亡,是迟早的,”苍白之主静声说道,“命其长途奔袭塞维拉城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这种觉悟了。”
“希望他们不要白白牺牲,至少也要重创敌军,迫使其原地休整几日。”因涅迪尔凭栏北望,寒风割面,他掩衣瑟瑟,显得有些虚弱。经过四大奔袭战的消耗,其体内的神力早已所剩无几,若是再强行出手,可就真的油尽灯枯了。
“要想重创敌军,你必须出手相助,”苍白之主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怂恿道,“否则敌方三位传奇联手出击,我军的溃败将不可避免。”
“您……说的是,”因涅迪尔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请求道,“老师,请助我一臂之力。”
苍白之主轻轻点头,抬手虚拢,一股暖流涌入因涅迪尔体内,让他的精神陡然一振。
白袍大主教托起“圣灵之眼”,缓缓阖上双目。白塔尖顶现出一抹光辉,遥遥投向塞维拉城的方向。
“调回第五军团,全线固守!弓箭手射住阵角,骑兵部队侧面牵制,莫要恋战!”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去,图赫尔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但他没时间顾及这些,敌军已经突进到了其身前百十米处,而这个距离,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迅速缩短。
尤其是“饮血妖刀”卡特罗曼,图赫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论派谁上去迎战,都无法拖延他前进的脚步。
“大统领。”清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图赫尔愕然回首,只见一道虚影凭空浮现,衣袂飘扬,圣光缭绕,正是大主教因涅迪尔。
“大主教有何示下?”图赫尔沉声问道,语气说不上恭敬。自己在前线出生入死,对方却坐在白塔上看戏,任是谁都不会高兴。
“我会引导随军牧师,施放一个大型神术,”因涅迪尔吩咐道,“汝等固守片刻,准备发起反击。”
“好。”图赫尔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