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县长说完这些话。摸出烟來。递给刘廷一根。
是中华烟。
常县长说:“尝尝这个烟。北京朋友给我带來的。外面买不到……”
刘廷接过了一根。点着了。然后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常县长点了点烟灰。停顿了几秒钟后。说道:“首先你要回避。一会你就和我走。离开这里。你一走。就不会再有麻烦……”
“我要是不走呢。”
“不走。”常县长听到刘廷的话。眼光闪烁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也不能走。否则我怕你会有生命危险。”
“会有这么严重么。”
“你是城市路数。不了解农村这些事。我劝你还是听我的……”
“那案子呢。”
“案子好办。我在县里分管治安口。明天我就让县公安局派人下來接管。你回京后。就说是普通杀人案。沒有什么特殊疑点和政治背景。我刚才和董援朝商量过了。先找个葫芦吊。把山顶庙里挡住陈大力尸体的那个水泥柱子弄出來。尸体运回北京给他爸处理……陈大力他爸不过是屁大的官。命好在他妈北京。还要跟他交代一下……”
“怎么交代。现在连凶手影子都沒摸着。”
“这个好办。白宁和陈大力死亡的帐。统统算在田艺花身上……”
“什么。。”刘廷惊讶地说道。“田艺花现在也死了。你们怎么解释。”
“看到田艺花尸体的人。就那么几个。让他们都闭嘴。董援朝和刘红旗好说。张承邦那个人政治觉悟高。懂得以大局为重。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也沒有问題。其他几个村民。每个人给额外弄十斤粮票。保证他们嘴比上了锁还严……”
“那我呢。”
“你。”常县长看了刘廷一眼。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題上。不顾全大局吧。……只要这些相关的人都不出去乱说。谁知道田艺花已经死了。我们就说案子破了。田艺花连杀三人后畏罪潜逃。现在仍在拘捕当中。过个半年。把田艺花那个骷髅架子往外一扔。就说死在深山里已经烂透了。这个案子就完了。”
“那真正的凶手怎么办。”
“我们來个外紧内松。调查抓人的事秘密进行。不会就这么便宜了真凶……退一万步说。就算凶手真又出來犯案了。我们就先封锁消息。封不了消息就隔离办案。反正不让几个案子联系到一起就完了……”
“这么简单。未免太儿戏了吧。”
常县长听了。忍不住噗哧笑了一下。说道:“**时候多少大案。里面都连着扣呢。要不这么处理。还不都得查到中南海去……这一套你常叔我轻车熟路。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好不好。。”
刘廷看着常县长。沉默了下來。然后突然问道:“能不能把田艺花他们的档案给我看看。”
常县长皱了皱眉头。沒有回答刘听的问題。
“你这么做。算不算是草菅人命。”
常县长犹豫了一会后。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是对你负责……”
十五分钟后。刘廷上了常县长的北京吉普。
常县长沒有上车。而是站在外面和董援朝说了很久。
具体内容刘廷听不到。
但董援朝一直带着献媚的夸张笑容。
常县长脸上表情则一会轻松。一会阴郁。
刘廷心里带着怒火。
到县城后。刘廷当夜住到了招待所里。
招待所外面。有一辆警车把守。
第二天一早。常县长就來找刘廷。
却发现刘廷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常县长随从有人小声议论说刘廷是查了不该查的。
恐怕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刘廷自己心里清楚。这是急火攻心。
自己从未有这么窝囊过。
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常县长原來的计划。是一早就把刘廷送上火车。
但现在刘廷病了。
只好耐着性子。给刘廷送到县医院。
连续三天。刘廷都感到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
似乎一直在做梦。
先是田艺花。
然后是陈大力。
之后是白宁。
祈求刘廷把自己带走。
然后脱衣服。
一直在哭。
然后白宁不见了。
突然另一个女人出现了。
好熟悉的身影。
但看不清脸。
“你是谁。”刘廷问她。
“尹明明。”那个女人回答道。
刘廷感到自己情绪异常的激动。问道:“我们认识么。”
尹明明保持沉默。
“你为什么现在出现。”
尹明明保持沉默。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有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