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滔到底还是给大孙子留了点颜面,邀请函写的是欢迎贵客参加他的私人珠宝品鉴会。
既然是珠宝品鉴,宾客身上自然也要有两件像样的珠宝,才显得有品鉴能力。
陈慧芳取出一套卡地亚的首饰,“给宋辞音送去。”
她手上没什么像样的首饰,出去一趟,总不能丢了宋家的脸。
郑兰瞄了一眼,精雕细琢的祖母绿镶嵌在颗颗硕大的钻石中,闪得她睁不开眼。
她见宋辞音漫不经心拎起项链,忍不住念叨,“这是夫人珍藏多年的首饰,您……当心着些。”
别磕着碰着了,她看得都心疼。
“哦。”宋辞音淡淡应了一声,松开手,任由项链滑落回盒子,给了一旁造型团队一个眼神。
一个造型师立刻会意地上前为她戴上耳坠,另有几个人负责项链、手镯、胸针,仔细调整好角度,确保它们都在最合适的地方,能最大程度衬托出主人的风采。
可他们很快发现,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当他们看过去时,几乎很难注意到她身上还有这些小东西,就好像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
他们团队服务过无数名流巨星、豪门贵族……其中不乏美貌动人、气质出众者,但在她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气势的,却也是第一次见。
数道目光隐晦地扫过郑兰,相比起来,这家的佣人就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打理好造型,宋辞音下楼与陈慧芳会和一同前往,宋景聿和宋长辉都在外地,这场宴会,便由宋家的女眷代表。
陈慧芳眼底飞快地掠过一点惊艳之色,天天看宋辞音穿校服,冷不丁盛装打扮一下,竟觉得比从前要出色不少。
仿佛她生来就该盛装华服一般。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音音也是大姑娘了。”陈慧芳笑着说:“该好好考虑终身大事了。弟妹也不着急,下次她回来我得好好说说她。”
她在说什么胡话?
宋辞音眸光冷凝,她这个年纪,不劝她好好学习,劝她嫁人?她离法定结婚年龄可还有好几年。
陈慧芳提到原主的母亲,宋辞音心里没有半点波动,这个人无论对她还是对原主,都过于渺远,在记忆里甚至找不到一点温情。
“大伯母,”宋辞音好似羞红了脸,语气亲昵,“我还不想离开家里。”
“这都是迟早的事。”陈慧芳意味深长地说。
可惜她打听过了,柏大少这次无暇前往,否则宋辞音今天这么漂亮,他一定喜欢。
尽管不太情愿,上了车,陈慧芳还是简单为宋辞音介绍了圈子里一些事情。
无它,怕小丫头不知轻重得罪了人。
这对宋辞音来说,是自小掌握的必备技能,陈慧芳寥寥几句,她就已经摸清楚了许多。
宋家的车驶出庭院。
院落外,一道人影飞快摸出手机朝电话那头讲了几句。
车行至穆家一处豪宅,屋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各色价值连城的珠宝放置在展柜中,也佩戴在每一位客人身上。
穆淮滔指着一块带紫色调的红色钻石,“这是我前两天刚拍下的红钻,名叫‘阿盖尔奇迹’,用来奖励我们家昭昭。”
霍家的掌权人接话道:“听说穆小少爷最近学习非常认真,连带着我们家那个都进步了不少。”
“是啊。”穆淮滔满意点头,“所以我们做长辈的要好好奖励,希望他能再接再厉。”
宋辞音听到那颗珠宝的名字,眉梢微动,总觉得这位老爷子仿佛在内涵他孙子。
穆予昭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面无表情站在爷爷身侧,戾气几乎要冲破衬衫最上头那颗纽扣。
霍云乐和方胜宇混在人群里嘎嘎直乐。
终于知道昭哥为什么要背着家里偷偷学习了,原来不偷摸就会社死。
陈慧芳带着宋辞音去找相熟的贵妇交际,随口介绍了一句是她的侄女,就不再多说,只顾着自己跟人说话。
宋辞音跟在她身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在她看来,陈慧芳这个当家主母做得显然不够称职,带家中小辈外出赴宴,既不为她引荐交好的其他家族中人,也不另加照拂,完全没有家族是一个整体的意识。
不过她向来对侄女不上心,懒得为人费心思罢了。
宋辞音也不在意,径自欣赏珠宝。
这里的珠宝首饰设计方式与她从前接触的有许多不同,大盛的首饰重纹饰造型,讲究寓意,这里的却好似更重材质本身,带来的视觉冲击极大,细细看来,也颇有趣味。
“宋辞音,你也来了?”霍云乐和方胜宇不知何时晃到了附近,对着宋辞音打招呼。
霍云乐扭头对陈慧芳微笑,“宋夫人,我们都是宋辞音的同学,想找她去另一边玩。”
“去吧去吧。”陈慧芳一眼就认出来他们俩是谁,哪有不应的,“音音跟着我们也没意思,你们年轻人自己玩。”
宋辞音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一位夫人笑着说:“漂亮小姑娘就是受欢迎,慧芳啊,‘一家有女百家求’,我看你们烦恼的日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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