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有许多不大不小充当男女主们感情催化剂的情节。
例如,女主关注了很久的博主自杀去世,她难过非常,之后对精神同样脆弱的谢诣愈发百依百顺,答应了对方许多不合理的要求,让人占尽了便宜。
那个博主,就是闻嫣。
她曾经给刚入学在偌大校园里迷失的女主指过路,女主在嘉华受到的善意不多,一分一毫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或许不会再自杀了。
一个念头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宋辞音的脑海里,像一束光直直落在了心头,温暖得不可思议。
自习课上,因为这条热搜,大家纷纷无心学习,几个人凑成一团窃窃私语,连班长都忙着跟小伙伴探讨是非去了,无暇管理纪律。
宋辞音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教室,她有一种迫切的冲动,想要出去走一走。
方胜宇看着她的背影,“欸?好学生也翘课?”
回头扫了一眼,“昭哥也翘了,嘿嘿,他俩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霍云乐动了动嘴唇,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另一边,江润泽翻了翻资料,“近几年中学生的心理问题频发,的确值得关注。”
“是啊。”嘉华的心理老师不停偷瞄他,“可惜我学艺不精,很少有学生来找我寻求帮助,来的也做不到敞开心扉,我能提供的帮助太有限了。”
“不全是你的问题。”江润泽温和地说:“学校对他们来说是很难放松的环境。”
“对对。”心理老师难掩激动,“江医生,我之前在京师大就学时读过您的很多文章……”
江润泽打断他,“谢谢认可。范老师,能先让我看看学校做的心理测评普查结果吗?”
“好、好的。”
江润泽勉强在一堆散乱的资料里找到了些许有用的内容,对讲座逐渐有了眉目,回过头,却只看到一个人。
“童特助,谢诣呢?”
童特助:“谢总说他出去走走。”
江润泽失笑,“把我挖过来干活,他自己倒出去追忆青葱岁月了。”
不过能看到曾经最不配合的患者,到如今还会主动关心青少年心理健康,着实令人欣慰。
江润泽摇摇头,“我去找找他。”
宋辞音信步走在校园里,她记性很好,学校东南方向,一棵巨大的栾树。
到了。
仰起头,此时已是仲秋,栾树的花朵落尽,果实挂满枝头,宛如一盏盏小灯笼,从青绿色到最顶上的粉红色,绚烂无比。
在与闻嫣有关的记忆里,这是一棵开满黄花的树,有一簇簇、细小而稠密的花朵。
“这棵树在学校中轴线上,东边是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学楼,西边是三年级,往北边走就是体育场,南边就是图书馆。嘉华很美,也很大,祝你度过快乐的三年。”
可惜的是,闻嫣没有,女主也没有。
起了一阵风,落下一地栾树果实,宋辞音捡起一枚,表皮光滑而干燥,是极其真实的触感。
她一直在尽量避免重蹈覆辙,想活好这仿佛命运馈赠的一世,但此前做出的种种努力,也不过只是为了自己能活得更好一些。
偶尔午夜惊醒,仍觉得自己犹在梦中,好似坐在戏台下,周遭的离合悲欢只是一出折子戏,如此的不真实。
可看到这棵树,回忆起那个在树下为她指路的温柔姑娘,宋辞音猛然间意识到,她能做到的,远比她想象得多。
所有的人,他们都不是戏文里的人物,生死并非早已经注定。
“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一只蝴蝶随意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拉斯州一场灾难性的飓风。”
宋辞音默念着这句话,希望这只蝴蝶,带给闻嫣的是一场好雨。
她的生活早已经跟原着不一样了,结局也会毫无瓜葛,不该再囿于其中,也不该用一成不变的眼光去看待原着里的人。
政治书上都说,事物是发展变化的,人的思想也应该与时俱进才对。
想通了这一层,宋辞音的心豁然开朗。
这时候风更大了,带来远处运动场上激烈的呐喊声,穿梭在树叶间沙沙作响。宋辞音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乱发,心中忽想,“要不还是劝劝谢诣去看心理医生吧?讳疾忌医可不行。”
风里传来熟悉的气息,还有那种仿佛错觉一般的视线,宋辞音似有所感,猛地转回头,就对上一双胜过万里冰河,勾魂夺魄的凤眼。
谢诣一身黑衣,高大挺拔,带着仿佛秋天一般的清肃气息。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开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
下一秒,宋辞音先说了话,嗓音平静似春日午后的阳光。
温软,柔和。
“谢叔叔,嘉华也是您的产业,需要视察吗?”
总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她身边,却又不现身,是什么道理?
谢诣视线扫过宋辞音的眉眼,他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
总是毫无缘由地出现在她身边,她这般敏锐,定然会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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