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事了吧?”
“真没事了。”宋辞音第三次回答她的问话,指尖点了点试卷,“你第五题写错了。”
“噢噢。”叶有仪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低头改答案去了。
猛猛学习了一天,大家都自觉已然脱胎换骨。
“我感觉我现在强得可怕。”周熠攥紧英语小词典,“这次考试之后,我将彻底离开第十八考场,把地狱留给昭哥和他的好兄弟们。”
“说起来,这几天好像都没看到昭哥他们。”
岳秋英趴在桌上咬笔头,“我刚刚看方胜宇朋友圈定位在隔壁市,那边好像新开了一个滑雪场,可能去滑雪了吧?”
宋辞音抬手,用笔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注意姿势,不许咬笔。”
“嗷——好。”手长腿长的女生瞬间坐着了身体,没几分钟又软趴趴地耷拉了下去。
宋辞音无奈摇头,听到他们的讨论才发觉,怪不得这几天生活格外风平浪静,学习效率蹭蹭涨,原来是穆予昭不在。
男人果然是学习道路上的绊脚石。
周熠满脸向往:“滑雪?我好久没滑过雪了。”
“真不懂有什么好玩的。”岳秋英伸了个懒腰,“去年霍云乐还摔折了胳膊,打了一个多月石膏,这回又去了……等等——”
“他该不会是想把胳膊摔断了借机躲过月考吧?”
秦远山:“……他有没有这个想法我不知道,你肯定有。”
岳秋英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于是在场众人都明白了——她确实有。
叶有仪偏头问宋辞音:“你会滑雪吗?”
“不会。”宋辞音摇摇头,“我没有滑过雪。”
没有滑过?
叶有仪不假思索,“那月考完我们一起去滑雪,我可以教你。”
“不啦。”宋辞音垂眸看向面前摊开的王前雄,回绝了她的好意,“我大哥早就跟我约好了,考完了要和他一起出去玩。”
适度放松,但也不能太放松了。
要搞学习的,怎么能天天想着玩!
叶有仪有点失落,却也能理解,“好吧。”
她心念忽地一动,“你们去哪儿玩?”
“绿野山庄。”
“那儿啊,”叶有仪眉梢很轻地挑了一下,“是个好地方,挺好玩的。”
宋辞音想起宋景聿说的大水库,现钓现吃,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跟周熠他们在一起总是被各种打岔,直到晚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宋辞音才终于空下来思考白天那道“银丝鱼脍”。
是巧合吗?
相似的食材,又恰好是相似的做法。
同样相似的还有谢诣的容貌,和他曾经受伤的时间。
巧合多了便算不得巧合。
“银丝鱼脍”是他的试探?
如果谢诣真的是容颉,凭他的身份应该多得是更有效率的办法来确认她的身份?
她还是个学生,想要接触谢家的主事人难度不低,可谢诣如果想来找她,多得是机会。
然而他没有。
宋辞音微阖双眼,仿佛有一层迷雾笼罩在眼前,始终拨不开关键。
觉得没必要吗?
一个念头倏地窜进脑海,宋辞音下意识掐了把玫瑰花瓣,指尖留下几抹红痕。
也是,他们本来也不熟。
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不必受那道毫无效力的婚约桎梏,都可以拥有更自由的选择。
宋辞音面色淡然,清洗干净了手上的玫瑰汁子。
在这里,她可是要自由恋爱的。
唔,不过不能早恋。
距离京市一百多公里的垣城滑雪场。
方胜宇一身克莱因蓝的滑雪服,踩着雪板,一个漂亮的犁式转弯,从山顶飞快滑了下来。
霍云乐的姿势保守许多,却也稳稳当当跟上了他。
山脚处,方胜宇摘下雪镜,“这边的黑道还有点意思。昭哥怎么了?出来一趟一直窝在酒店里干嘛?没有红道他看不上?”
“不晓得。”霍云乐哪里知道大少爷在想什么,“回去看看吧。”
“行。”
两人换好衣服回了酒店。
敲了半天门才打开,穆予昭头发散乱,眼下一层淡淡的青色,眉头紧拧,凌厉之气更甚。
“有事?”
方胜宇和霍云乐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那就滚。”
他作势就要关门。
“唉唉——别急啊昭哥。”方胜宇伸手抵住了门,“大老远的来一趟垣城,你好歹玩一玩。我们刚刚试了,这里有好几条雪道都还成。”
“不去,别烦我。”
霍云乐心一沉,完了,这事儿不小,他给方胜宇使了个眼色。
方胜宇会意地缠住穆予昭,霍云乐顺势挤进房间。
然后,他就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打满是红叉叉的试卷。
“…………?”
“艹……放下!”
酒店套房里一阵叮呤哐啷。
五分钟后,三个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了沙发上。
方胜宇揉了揉胳膊,“嗐,昭哥,你搞学习就搞学习嘛,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