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悄然破晓,如同画师轻描淡写的一笔,渐渐将夜幕的深蓝染上了温柔的金色。星辰逐渐隐去,只余下几颗最亮的,像是舍不得离去的守夜人,在最后的时刻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微风轻拂,带着夜露的清新和初阳的温暖,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轻轻摇动着屋檐下的铜铃,发出悠扬而清脆的声响。远处的古寺,晨钟悠悠响起,钟声穿越薄雾,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唤醒了沉睡中的万物。
街道上,几盏摇曳的灯笼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行人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晨光中,商贩们开始忙碌起来,摆开摊位,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天边,一轮红日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将青石板的街道映得熠熠生辉。街道两旁的古树,在晨光的照耀下,叶子上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镶嵌在绿叶上的宝石。此刻,整个京城仿佛被金色的阳光唤醒,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焕发出勃勃生机。
与此此时,泛月阁内的两间屋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人走了出来。
神情恹恹的少女视线只看着自己脚下,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走到院子中央,这才抬起眼来。只是这一眼,她没精打采的神情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逢另一人也垂头丧气走到身旁,孟依依面上不可置信,抬起右手拍了拍萧安的肩,“三殿下,谢先生不在诶?”
这句话让原本双眼都快阖上的人猛一下抬起头来,先是看了正前方,以往这个点这里就该有人摆了长案和蒲团,或是在那儿喝茶看书,或是垂眸抚琴,再不然就是自己与自己对弈。
但今日不同,那儿空无一人,甚至空无一物。
似乎是不敢相信,萧安看完正前方之后连忙谨慎地东张西望了片刻,甚至不放心,他还有精神地绕着院子找了一圈。末了才走到先前的少女身旁,面上带着疑惑,“还真不在,谢明非这是去哪儿了?”
好半晌,两人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视一眼,似乎达成共识,这才纷纷往身后看去,这一眼看过去正对着谢予的屋子,往日都是大敞着的,今日倒破天荒关上了。
两人盯着这扇紧闭的大门沉默良久,孟依依率先提出一种可能,“三殿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谢先生今日没起得来,还在睡?”
萧安眸子一转也不转,当下就是冷静分析,“但谢明非往常都起得很早,从没有过没起得来的情况。”
孟依依依然看着那扇门发呆,“那你怎么解释现在这情况?”
身旁的男子似乎想到什么,偏过头来,她察觉到这人在看她,自然也扭头对上他的视线,然后就听见他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天道好轮回,谢明非这是一病不起了?”
少女瞳孔放大,似乎有些震惊,“三殿下,大逆不道?”
视线在他和那扇门之间徘徊,几个来回后竟看着他点点头,瞬间又变得十分赞同,“合理!”
凑近两步,又看回这扇门,“那咱们要去问候两句吗?”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装一下?虽说这人可能心里也清楚,就凭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折腾,这一病她俩多半是乐惨了,但怎么说明面上还是师恩如山的。
旁边这人嘴角的笑都差点压不下去,“那是当然,谢明非难得遭报应……不是,他难得生次病……呸,谢先生病了,咱们这些做学生的,合该去瞧上一瞧才是。”
孟依依:“……”行了,知道你高兴,但收敛点吧哥,不然回头谢先生病好了第一个不放过咱。
只是两人这步还没踏出去,就先听着身后远远传来的一道清冷的嗓音,“这一幕委实是感人了些。”
就这一句,两人纷纷迈出去的那只脚硬生生在空中停了半晌,待缓过些神来时,这才双双挤出抹笑脸转身。
门前走过来那人今日穿的是官服,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上完早朝换了便服搁院中坐着了,现在穿着官服回来,只能说明,早朝之后,他定是单独见了圣上。
他去见圣上做什么?若是有事,早朝的时候不是就能参报吗?是出了什么事吗?
但似乎这些并不是他们现在该操心的事,谢明非进来的时候多半是听着他们谈话了。当务之急,是不是该垂死挣扎、试着狡辩一下?
这样想着,萧安碰了碰身旁人,眼神示意让她上,那人只赏了他一个白眼,眼中意思很是明了,‘你怎么不上?’
两人还在打眼神仗,忽然间,门口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过二人身旁,推了门要进去。
待谢予将门关上,两人也没看清事情走向。
这什么情况?谢明非今日委实比往常奇怪了些。
原以为方才那番话叫这人听去了,该要找他们算账才是,但谢予似乎毫不在意,径直便进了屋,连他们的狡辩都懒得听。
看着那道再度被关上的门,两人双手环抱,眉头微蹙,“谢先生这两日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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