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贝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堆破烂,放在了雅各布早已伸出的手心。
约书亚被莫里亚蒂推起来了一些,他看到了那块破碎的石英手表。
“一进门就发现了,这块破表,还有墙上的时钟,已经无力回天了,还是向约翰逊先生申请报销吧。”
贝尔安慰般拍了拍雅各布的肩,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猜也猜得到。
经常掌控时间的人突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巫掌控,换做其他人都不好受,更何况是尊贵的、自尊心强的、脸皮也没有那样厚的时间之子呢。
可雅各布倒是无所谓贝尔的关心,他甚至展开了得逞的笑容:“还好夏洛克·福尔摩斯忘记让我归还他的手表。”
“我们在意识世界中遭受的事情,现实里也会同时发生吗?”
托马斯吸拉着鼻涕问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变得呆呆愣愣。
“不然我怎么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救你们呢?”贝尔摸了摸托马斯湿哒哒的橘色卷发。
“天花板……不是……白膜……不,还是天花板……里面的水是真实的吗?”
白膜破裂的瞬间,洪水与另外三人倾泻而出。
不知名的浑浊液体如海啸般卷来,堵住了喉咙、鼻子和耳朵,约书亚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害怕。
“女巫的头颅彻底融化的瞬间,我发觉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两三滴水滴在了我的脸上,随后我才慢慢清醒。”
莫里亚蒂平静地解释道,金黄的发丝贴在了他白皙的脸颊上,水滴顺流而下,有好几滴淌进了约书亚的头发。
“四周都是白墙,源源不断的水从墙上涌出,找不到出水口,更找不到排水口。”
“水位起先只是齐我们的脚踝,然后是膝盖,最后到了胸口……”
“呜呜呜呜……水位到莫里亚蒂先生的腰间时,我差点就要淹死在那个可怕的游泳池里了呜呜呜呜……”
托马斯委屈得扑进了贝尔的胸膛,再也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我不是把你从水里捞起来了吗?”莫里亚蒂扶额说道。
“我不是让你骑在我的脖子上了吗?”雅各布揪着托马斯松软的脸颊说道。
“呜……我就是差点死掉了!”
“总之……”莫里亚蒂继续阐述道,“水位齐雅各布的脖子时,我们发现脚下的地板突然变得异常软绵。”
“方正的四壁也发生了变形,慢慢向外鼓胀了起来……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水球,我们三人跌进了水里。”
“抓不住、踩不着,没有利器,也没有空气,我们只好用力敲打挨得最近的白膜,除此之外,我们无能为力。”
“托马斯首先昏过去了,隐隐约约中,我听见了你和女巫的声音,于是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白膜。”
“就在我不小心呛了一口水时,底下的白膜忽然破裂了,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黑暗再次笼罩了我……”
听完莫里亚蒂的讲述,四周不可避免地沉入了静谧,夜色格外浓重,如打翻的墨水滴进了黑色的眼珠。
所有人的心里都提起了一筐石头,贝尔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在现实世界里,你们三人浑身湿透了,地上还有一大滩水。”
“你们剧烈挣扎着,脸色一个比一个乌青发紫,吓得我赶紧向前辈寻求解决办法。”
“那你是怎么拯救下我们的?”雅各布发出了疑问。
“要用一把特殊的刀斩断你们与水晶球的连接。”
贝尔低眼扫视着众人,神秘兮兮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些光柱产生于那颗紫色的水晶球,那颗水晶球来自于哪里?说出来你们一定不信……”
“乌索尔的犄角。”雅各布不慌不忙地说出了答案,“想都不用想,世界上最珍贵的水晶。”
“你!”
想卖关子却被讨厌的时间之子轻易戳穿,贝尔的眼里冒出了浓浓的烈火。
“乌索尔的犄角?”
约书亚眨了眨眼,穿越后的世界有太多未知,值得开发的区域远远不止这小小的人间。
就他所知晓的——区区人类只是维持这个世界规律运行的一颗螺丝而已。
“乌索尔是冥界的兽,听说是冥界审判官乌列的宠物,它总是栖息在地狱门口的石树上……”
“石树?”
“石树就是石头做成的树……”
“石头做成的树?”
“一棵树,树根是石头,枝干是石头,树枝是石头,树叶也是石头……”
“这不符合……”
“你!”雅各布气胀了脸,他恼怒地咆哮了一声。
“你要是再敢打断我说话,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用八英寸的铁钉把你的手掌和脚掌钉在圣约翰教堂大门前的十字架上。”
“我要让来来往往的教徒们对着你念诵祷词,再让每个人取一瓢辣椒混盐水,泼在你大大小小的伤口上。”
“什么!你问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废话!我会提前在你的身上浇满恶心的蛆虫,让广场上那群土匪一样的鸽子在你身上日夜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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