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海莉和卢克在福尔摩斯的背后躲藏着,他们拼命捂着自己的嘴,用简单的方式压制着本能的生理反应。
三个大人时刻绷紧着自己的神经,随时关注着四方的响动。
房间里一片死寂,艾薇轻缓着自己的呼吸,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觉得碍事。
忽然,背后似有一阵凉风如利刃般划过她的皮肤。
寒意从脊椎凉到了后颈,冷彻的寒光从眼角闪过,艾薇身上的鸡皮疙瘩直起。
“夏洛克,小心背后!”
来不及反应,艾薇朝着福尔摩斯大声喊了出来,拉着身后的格瑞斯迅速蹲下。
“咻——嘭!”
透着冷光的金属划过艾薇上方的空气,打向了背后的铁门,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响声。
“没事吧!”
福尔摩斯粗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还不等艾薇回应,又一枚子弹直直地朝艾薇的右脑飞来。
“呃——”
艾薇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她的眼前被黑暗笼罩,一起陷入黑暗的还有自己的神志。
等她回过神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格瑞斯水灵的眼睛,自己则被格瑞斯扑倒在了身下。
“格瑞斯?”
艾薇不自觉地喊出了格瑞斯的名字,心里顿觉五味杂陈。
“格瑞斯小姐!”
“You bastard!别想跑!”
声音忽远忽近,冲散了艾薇恍惚的精神,眼前的世界颠倒旋转,头顶传来阵阵的疼痛。
直到手心传来温热的液体,艾薇才发现格瑞斯的后背早已晕染了大片血迹。
福尔摩斯几个招式便轻易擒住了暗处的莫里斯,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枪,将莫里斯扭压在了解剖台上。
“我没事,孩子们,不用担心我。”
格瑞斯被海莉和卢克搀扶了起来,虽是说些安慰的话语,可她的嘴唇早已泛白发抖。
艾薇敲了敲自己的头,在海莉的帮助下歪歪扭扭地爬了起来,可最后还是重心不稳,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
几声狞笑传来,加重了艾薇的头疼。
她艰难地抬了抬眼,看向了笑得可怖的莫里斯。
“闭嘴!”
福尔摩斯扭得更重,直直往他受了伤的手臂上压。
“呃啊!”
莫里斯惨叫一声,脑门上密布着细汗。
“卢克,你是男子汉,去把那边的白布拽下来,拽下来后立刻马上闭着眼睛跑回来。”
福尔摩斯点名了卢克,卢克安置好格瑞斯后便小跑到了白布前,伸手一拽将整面墙的白布统统扯了下来。
卢克回来的途中,流水般的白布一个接一个地掉落了下来,露出了白布遮掩后的空间。
空间里是密密麻麻的玻璃罐,从小到大不等,齐刷刷地排列在了墙上和地上。
玻璃罐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液体中是棕色的、褶皱清晰的器官。
有肝、有肾、有肠子,有肺,还有一些小小的,不可描述的东西。
对面的那面墙也被扯掉了白布,这里的玻璃罐更大、更深。
里面装满了蜷缩着的大小尸体,他们全身赤裸着,毛发被剃了个干净,肚子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缝线。
在液体的浸泡下,他们的五官早已变形,有些尸体的皮肤还褪成了半透明。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待在白布后面的狭小空间里。
艾薇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再也受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爬到一边将胃里的食物混着酸水全部吐了出来。
格瑞斯瘫坐在地上,浑身不住地颤抖,金黄的头发耷拉了几缕下来,被冷汗浸湿贴在了脸上。
“你们的客户是谁!除了那些和你通书信的贵族,还有谁!”福尔摩斯怒声质问道。
“哈哈哈哈哈!无可奉告!无可奉告!”莫里斯面目狰狞地嘶吼着。
福尔摩斯死死地掐住了莫里斯的伤口,白色绷带被涌出的血液染成了红色。
莫里斯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不肯说出那些人的名号来。
“该死,老子不用你说也能顺藤摸瓜全部找出来!”
福尔摩斯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滚烫的枪口抵上了莫里斯的太阳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格瑞斯哑着嗓子,颤栗地问道。
“为什么?你不配问我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服从我才是对的,服从你的上帝才是对的!”莫里斯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一直在尊敬我的上帝,我一直在遵从上帝的指令……”
“我才是你该遵从的上帝,贱女人!什么上帝,从来就没有上帝!你要把话说开吗,没有上帝的旨意,没有信仰,没有所谓的天堂!”
“我救了你,我才是你的上帝!你不该认为我有错,你不配问我为什么!”莫里斯声色俱厉道。
“看看你做的事,格瑞斯,看看你干的好事!”莫里斯狰狞着面孔,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都是你的错,你喜爱的孩子,被你亲手送进了牢笼!你该去死,Bitch!”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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