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怀谦和陈知回府,就得知了林蕙次日一早预备回京的消息。
自然又是一番客气挽留了,不过听说是因为周家老太太的事情要赶回去,倒也就没再多留人。
陈怀谦素来是会做脸面功夫的,当即命人去给李明珠传话,让准备些补品礼品的,给林蕙带回去。
林蕙也都照单全收。
周家如今自然不差这点东西,可一来是陈怀谦这个女婿该对周老太太尽的心意,二来,林蕙想起周家这些年送来给陈知的东西,都叫冯氏给昧下了,心里就不舒服。
所以既然陈怀谦要做大方人,要给,她就拿着,让禁足还不能管家的冯氏,好好肉疼一下。
次日早上,用过了早膳,林蕙就要启程了。
陈家人又是举家来送,当然,冯氏依旧没来,她还‘病着’呢。
林蕙倒是真舍不得许纾和,这几天相处,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外甥媳妇,觉得许纾和在做生意方面有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自己亲生的女儿,那是半点不通生意经。
“舅母放心,过些时日,我和夫君定然会上京去看你们的,还要托舅母替我们两个向外祖母问安呢。”许纾和拉着林蕙的手,也是表现的舍不得。
林蕙点头,“好,那我就等你们来。”
末了又压低声音,“舅母也预祝你们生意红火,开业大吉。”
两人捣鼓改革铺子的事情,是没告诉陈家人的,所以林蕙也不张扬。
“多谢舅母!”许纾和欠身,眉眼弯弯。
又拍拍她的手,林蕙才抬头看向陈知,“三郎啊,你跟纾和定要好好过日子,万不能欺负了她,否则舅母是要对你不客气的!”
“那是自然,我一定好好待她。”陈知也立即拱手。
林蕙笑着点头,末了又同其他人寒暄几句,便上车离开了。
待得马车走远后,陈怀谦才道,“你们成了婚,如今是该去趟周家,见见老太太和你们的舅舅,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你们这几日收拾收拾,就能去了。”
“是,儿子知道了,只是钧哥儿的身子如今还没痊愈,所以我们想着过段时日,等孩子彻底好了,再去周家也不迟,想来外祖母疼爱小辈,不会介意我们去晚了的。”陈知道。
这一说,陈怀谦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冯氏闹出的那桩子事,面色就沉了几分。
“也好,你们夫妻两个看着办吧。”
语罢,便折身进了府门。
陈知跟许纾和也正要回院子,就被老四陈勋给叫住了。
“三哥。”陈勋的声音依旧是温润。
闻声,陈知转过身来,“怎么了?”
陈勋几步走近,先对旁边的许纾和行了礼,又才继续和陈知说话。
“三哥可曾听闻家里的茶楼新来了个女帮工的事?”
“确实有所耳闻,说是个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父亲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就收留下来,让在茶楼里做事了。”陈知点点头,末了又道,“不过我素日只在家里的成衣铺子里忙,倒不曾去茶楼里瞧过,也只是听说。”
他说完这番话,陈勋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叹了口气,眼里露出些担忧的神情来。
“父亲是心善不假,但人言可畏,这位郭姑娘进了咱们家的茶楼,如今隐隐有些不好听的流言,我有几位同窗常去外头茶楼,都将话传到我耳朵里来了。”
“什么流言?不过是搭救了个可怜孤女罢了。”陈知做疑惑状。
陈勋抿了抿唇,似是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说那女子与咱爹不清不楚。”
听得这话,陈知便面露惊讶,旁边的许纾和更是如此,忙开口。
“这是什么话,我听你三哥说了,那女子今年不过十七,与我同岁,这怎么会和公爹...肯定是那些人胡言乱语的,不必理会。”
“咱们家里人自然是不信的,可三嫂,我担心外头越传越离谱,坏了爹的名声,所以我今日来找三哥是想着,请三哥同父亲说说这事,把那女子调到别处去做事,免得多生是非。”
陈勋面露无奈,一副求助的样子看着陈知。
“家里头,三哥帮衬父亲打理生意上的事情最多,同父亲也最亲近,说得上话。”
听得他这么说,陈知看了他两眼,随即点头。
“也好,我寻个机会同爹说一说吧。”
“嗯,那就劳烦三哥了!”陈勋立即拱手,神色轻松不少。
许纾和将这个小叔子的举动尽数收在眼底,心里也是觉得挺有趣的。
待得几人分开后,便故意道,“四弟倒是有心的,不过说起来,他是家里唯一读书的,公爹平时疼爱的紧呢,他不说,我都不知道是你同公爹最亲近。”
“他比老二聪明。”陈知勾了勾唇角。
许纾和挑眉,“那是自然,否则怎么会被寄予厚望呢,那你呢,怎么打算同公爹说这位郭姑娘的事儿?”
“老四刚才不是提了么,将那郭姑娘调到别的地方做事就好。”陈知转头看着许纾和,眼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刚好这段时间,府里有些个坏了规矩的下人被赶出去了,不如就将她带回府里来,安排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