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府尹看着案情文书,捋了半天的胡子。
骗婚一事伤及两家,而且这骗钱的数额巨大!且不说魏家那些几千两银子的东西,卢家的人管吃管喝管住,也在陆春羽身上花了不少心血。
也不知道这陆春羽长得是如何姿容,能把两个官员家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啊呸,不是神魂颠倒,是他满口谎言,欺骗人家的感情。
因着这事案情比较复杂,加上有魏齐琛打过招呼。府尹不想得罪魏齐琛,便未把案子放在明面上审,但和几个知情人过去瞧了瞧陆春羽。
确实长得还行,但没他们想象中的出色,也就是说,一般般吧。
也就立马判了案子,罚陆春羽把所有的财物尽数归还两家,杖责五十大板,服劳役五年,顺带把他的举人名头给革除了。
这革除举人名头这件事,本朝屡见不鲜,好些以为自己考了个举人名头就能为所欲为的,后面都给革除了。
至于这陆春羽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出了这么一遭事,他是再无当官的可能了。何况牵连了两位朝臣,还有一位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尤其这位还来他面前打过招呼,让他严惩陆春羽。
京兆府自是毫不犹豫把他名头给除了!
革除科举名头的人,不仅本人不能再去考试,其子也不能走科举一道。对于读书人来说,是较为严苛的惩罚。
写定了案子的卷宗,府尹又让人抄了一份给魏齐琛和卢舟一人送了一份过去。
考虑到两家姑娘的名声,这案子没有公开审理。
魏齐琛看完以后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卢舟那边也是差不多个意思。
把这人处理掉,嘴捂得严实,赶远一些就行,若他到时候再来京城胡闹,可休要怪他不客气!
陆春羽从魏齐琛和魏诗媛那边拿走的大部分财物还了回去,只是那人参已经被卢夫人用了,想还一颗一模一样的也难。
便花了不少的银子在京城里收了一颗差不多,又备上厚厚的礼物,给魏家送了过去。
魏诗媛想了一下,还是把礼物收下了,怕不收让卢家的人误会了,另外让人备了一份差不多的礼物送了过去。
两家人才算安心,虽少了一个陆春羽,但起码多一份交情。
卢家的小姐不愁找到夫婿,魏诗媛也不愁嫁。
解决了这桩事的魏诗媛坐在院子里,拉着瑶光叹气:“都说这闺阁女子只要教养得好,学好为人妻应该做的一切,再择一门好的夫婿,便可高枕无忧……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且不说这君子难寻,哪怕嫁的是个好夫婿,日后也不免三妻四妾,还要给他养些庶子庶女!”
这是魏诗媛当初选陆春羽的原因,她觉得自己若选了一个小官的儿子当夫婿,特别是没有功名在身的那种,定然会对她敬重几分,不在院子里弄几个小老婆。
哪知道,那陆春羽还不如那些个官宦子弟,起码人家是明着来,小妾都是明面上娶的,陆春羽却是想把自己变成外室。
“只听说女子有女德,怎么没听说男子有男德呢!”魏诗媛低声跟瑶光偷偷嘀咕着。
瑶光点头:“有啊,不过要等很久,可能几百年,可能一千多年?”
按照历史进程来说,在生产力逐渐解放以后,才会重视其他的东西。
当然,还伴随着战争的发生,当男人都去前线打仗以后,留在家中的女人自然受重视。
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啊,真的吗?千年后的女子,真的能如此?”魏诗媛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瑶光这话里的可行性。
后人能取得的成就,还得靠前人垫下基石。
“嗯,你可以先从女官做起。”瑶光想道,这是魏诗媛能做的最简单的事。
若一代又一代都有女官,女子的处境肯定不会和之前那般。
魏诗媛却是一声苦笑,“哪有女官可以当?”
若只是在御前帮忙洗笔的女官,说起来还是个宫女。
“皇帝之前不是要封我官吗?说明女子是可以当官的。”瑶光勉励魏诗媛。
哪知道魏诗媛听了这话,面色更加古怪了。
“姐姐又取笑我,若我有姐姐那本事,我何愁这些?”魏诗媛噘嘴道,心中没有先前那般忧愁。
什么儿女情长、后宅女人之类的东西,跟女子当官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瑶光的本事可以当官,可她的本事……
魏诗媛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非常清楚。
“你可以学,你不是学得很好吗?我觉得你种地比其他的人都种得好,如果你不想学种地,可以学一些别的东西,我可以教你。”瑶光认真说着。
想要当官不仅仅只有种地这一种办法,在瑶光看来,京城里会种地的人太多了,人人都看了农书,人人都盼着学好这些以后封官,这个赛道实在是太挤了。
不如换一个赛道,一个没人踏足的。
在瑶光的劝说下,魏诗媛的心可耻地动了,但是关于做什么,她并未想好。
她会的东西不多,但凡是她会的,京城中比她做得好的人比比皆是。但提到她不会的,京城里也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