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啊,看看好啊!表婶,你回来得巧,我家来银要出阁了,去我家吃杯喜酒吧。”张翠兰顺势邀请着。
“来银,你家小姑娘?”
“就是啊!”
“一晃眼都这么大了,要出阁了,许的是哪里的人家啊?”
孙氏直接跟张翠兰攀谈了起来,询问乔来银的婚事。
乔来银今年十六岁,定的是隔壁村的东边的赵家,赵家是做生意的,听说赚了不少钱。便想给家里的儿子娶一个会认字的媳妇,就这么看上了乔家宗族的子女。
说到认字这件事,乔家的娃娃不论男女,都是会认字的,虽读的不多,没正经去学堂里学过,但都在乔洵念书的时候沾了光,跟着学了一些。
哪怕乔来银只会百来个字,但跟其他村子里大字不识一个的姑娘比起来,已然突出了许多。
能有这门好亲事,也是托了孙氏的福,故而张翠兰请她过去喝杯喜酒。
村里的姑娘出嫁,相熟的都是要过去看看的,更别提是同宗的姑娘,孙氏自然是应下了。
送走了张翠兰以后,孙氏准备去找些礼物送过去。
可临了又想到,她不是死了吗?怎么阴曹地府还要成婚呢?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算了,就当她是活着的吧。
孙氏在家里翻找了一下,没找出什么合适的礼物。
乡下人成亲送礼没那么多的规矩,柴米油盐送得,点心送得,送块肉过去就更好了,礼金是没什么讲究的。
只是回来得匆忙,这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连自己吃的都没有,怎么去送给别人呢?
其他稍微贵重的东西也有,但是在孙氏看来都是旧东西了,拿出去送人不合适。
孙氏懊恼摸了摸脑袋,去包袱里掏出了自己的荷包,准备拿些银子添作礼金。
另外,还有这几日住在这里要用的东西,都得备好。
粮食和其他东西先不着急去买,问隔壁邻居借一些,凑合过今日,明日进城就行。
还有老家的长辈,这么久没看了,过年也没见过他们。如今回来了,得提着点东西去看看。
一忙活起来,孙氏把难过的事情都忘了,只当做是自己真的回来了,开心忙碌着。
瑶光在身边陪着,偶尔帮孙氏搭把手。
直到临近傍晚时,张翠兰又派人来喊,孙氏这才拿着荷包包着的碎银子,再带着瑶光一起出了门。
张翠兰的家就在乔家不远的山坡下,拐两个弯就到了。
这会儿家中正在摆出阁的酒,请的都是女方家这边的亲戚,还有一些左右四邻。
孙氏一出现,立马成了中心人物,左右的熟人都围着她问长问短的。
毕竟他们村子里,出过举人的就孙氏一家。更别提孙氏还去过京城……
于是众人跟孙氏问起了关于京城的见闻。
孙氏便挑了一些知道的说了,“那京城的城门特别高,比县里的屋子还大。往里面走过去,整整齐齐的一排屋子……”
众人竖着耳朵听着,仿佛自己也着去了。
“孙婶,你见过皇帝没?”有人好奇问道。
“这皇帝哪能是说见就见的啊!我听说皇帝住在宫里呢!”当即有人应着。
孙氏自然是如实说了,自己没见到皇帝。再提了提京城的花销,租个院子多少钱,买米买油多少钱,众人听得唏嘘不已,还得是家里有钱才能去京城啊。
“娘,这是谁家的?看着这么威风?”旁边桌子上,一个年轻人对着旁边的妇人问道。
他们是男方来的人,今日过来了些东西过来,按照男方那边的规矩陪着新娘子。
“我去问问张婶子。”
问了一嘴的功夫,两人便得知了孙氏的身份。是个了不得的老太太,有个当举人的孙儿,还去过京城,重要的是家里有钱!
听得那青年当即眼睛一亮!
“我说表叔怎么给二哥定了一个村姑,原来是有个了不得的亲戚啊!”青年望着孙氏的背影,愈发炙热,顺势把目光落在了瑶光的身上。
看着两人更的穿着打扮,绝对家中余钱不少。
于是这吃席的功夫,青年一直在暗中偷偷观察孙氏,想着借机前去搭讪。
就这么看到了孙氏给张翠兰递礼金,瞧张翠兰满脸欢喜的样子,看来是不少钱了!
这乔家,还真是头肥羊啊!
因为在京城待久了,孙氏花的钱多起来了,花起钱来也阔绰了不少。加上瑶光给的银钱以及孙氏自己卖菜挣的,说是整个村子里最富有的也不为过。
当然更直接的原因是,孙氏收拾行李的时候,只带了银票和银子,铜板一个都没带,手头也没什么趁手的。
只得挑了一粒碎银子当做礼金送了过来,除开是礼金,也当作是她给同宗姑娘添的嫁妆,一点点小心意。
吃完了喜宴以后,孙氏自是带着瑶光回来,张翠兰热情把她送到了家门口,甚至还邀请孙氏明日过来再吃一顿。
只是孙氏明日有些事情要忙,便给拒绝了。
张翠兰遗憾之余,又不甘心,“表婶,有空就过来看一眼,您没空,喊瑶光过来看看也行!小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