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农药和农肥带回宫以后,当即喊来宫中会打理花草的太监把这些东西用了。
御花园里有不少的花草树木受虫害久矣,这农药自是能派上用场。
至于农肥,皇帝倒也真按瑶光说的那般,找了两盆刚刚冒头的小葱,一盆施肥,一盆不施肥就那么放着,想必很快就有答案。
至于农具那边不用再说,当即可以全国推广!
秋收将近,到了明年春耕时正好全部派上用场。
皇帝人坐在宫中,似乎都想象到来年丰收的场面。
这人是绝对该赏赐的,到底该赏什么东西,还得农肥和农药出来的再说。
皇帝怕自己给少了,太过小气。又怕自己给多了,农药农肥没用。
不过也就是等几日的功夫。
除开这些事,皇帝还让太子去查了瑶光的身世,确定她的来路。
帝王多疑,若是只有一件事,他自是相信瑶光的。但好几件事凑在一起,瑶光能农能武,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专门来给她安邦定国的能人一般,他不免想多了。
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花了一日的功夫就把消息呈到了帝王跟前。
竟然是一个小官家中在外流落多年的女儿,这还是才进京。
至于瑶光所有的本事,皇帝本人也有了答案,应当是当年救下瑶光的那个乔家男子格外有本事,这才有了那些农具和农肥。
不然,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呢?
一切的东西有了答案以后,皇帝开始惋惜那位英年早逝的乔家人。也正是这样的世外高人,不肯投靠朝堂,才让这一切来得这么晚。
至于魏家那边皇帝也留意了一番。
虽说只是一介小官,但这事情一闹大以后,难免惹出别的乱子。
皇帝可以轻而易举相信瑶光的原因是,她是一个女子。
女子再高的赏赐和奖励,不过是一些封号和封地,再多,她也难走到朝堂上。
虽说皇帝动过让瑶光上朝的心思,见跟瑶光稍微打了个照面,他便知晓瑶光不是个上朝的料。
这是世外之人不注重规矩,朝堂上的规矩可多着呢。
皇帝想了想,唤了近臣过来吩咐了几句,让他们依口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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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的人不知魏齐叶的失魂落魄,更不知隔壁和宫中发生的事情。
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皇帝口谕,打得措手不及。
前来传话的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与朝中重臣。
口谕的内容是魏蓬春升官了,被升为了四品官,去了塍州当土司,治理一方百姓。
“恭喜魏大人了!陛下怕魏大人此去没有亲眷陪同,故而让府上的公子跟您一起去塍州任职,都给您安排好了……”宫里来的太监笑眯眯说着。
魏蓬春跪在地上,一开始的欣喜到后面的错愕。
滕州,大晋的最南边,听说那边一下雨几个月不停,风吹起来能把屋子给刮跑。更别提那里的百姓,多是山中的蛮人,治理起来棘手不已。
品阶是升了,可这是明升暗降啊!这是贬官啊!
魏蓬春跪在地上,感觉头晕得不行,下一秒就要倒过去。如果不是旁边站的是内阁的大人,平日里自己攀附不上的人,他甚至觉得太监都是人假冒的。
魏蓬春觉得自己哪怕得罪了许家,也不至于被贬去这么远的地方!
怎么全家都给赶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魏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接委任书呢?”太监催促着。
魏蓬春不得已站了起来,接过自己的委任书,朝着宫里的方向谢了一遍,又谢了谢眼前的人。
太监又笑眯眯道:“魏大人快些收拾,陛下让您三日之内离京。”
“谢主隆恩!”
这份口谕不仅让魏蓬春猝不及防,更让魏家的其他人哭天喊地。
宋氏在这宅院里住了大半辈子,本以为自己会跟京城的其他老太太一般,就此颐养天年。
想不到这一把年纪了,还要到处奔波,去塍州那么远的地方!一时间老泪纵横!
连带魏家的女眷也跟着哭哭啼啼起来。
有婚配的伤心,伤心离家人千里之外,伤心自己日后在京城没个帮衬。
没有婚配的就更伤心了,日后在塍州,岂不是要与当地的蛮人通婚。
于是后院的妇人哭作一团。
苏月琴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也是心中万般苦楚。本以为这次跟夫君一同回来,能留在京城,过上安定的日子,却不想这么快就要走了。
早知道如此,他们就不回来了。
哪怕在外面任官,也比一家人去了塍州好。
苏月琴把心中的怨气跟丈夫一说,却见丈夫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般无奈准备认命的苏月琴忽然想到了什么,“夫君,四哥跟着我们一起走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四哥他不是官身,那委任书上没有他的名字。”魏齐叶丧气说着。
说来倒也奇怪,京城中虽有明升暗贬的事,但多是贬其一人,不会把全家上下都给贬走。这事情实在是蹊跷得很,若非有朝中重臣前来,他也以为是假的